解星辰的一生都和解雨臣緊密相連,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解星辰漸漸對解雨臣產生了別樣的情愫。
解星辰是個很清醒的人清醒的有時候會有些可怕,所以她明白這種感情只會也只能埋藏於心底。
那是十八歲的一天夜裡,很平常,晚風吹過讓人放鬆,周圍的院子裡很安靜,只有海棠樹的葉子被風吹的嘩嘩作響。
解雨臣從偏房走出來,腳步聲很輕,但是頭上唱戲用的頭面有些嘈雜。
接下來的時間解雨臣唱了一曲霸王別姬,解星辰則昏昏欲睡。
解星辰真的睡著了,再醒來解雨臣已經換了衣服坐在她身邊。
“解雨臣。”
“我在。”
解星辰看著他,呆滯了幾秒,解雨臣明白她想表達什麼,他笑了笑又道“我在。”
對啊,解雨臣一直在,海棠花會一直開,但是如果伐了海棠樹海棠花就不會再開了。
解星辰還是盯著他,沒有說話,但在她閉眼的一瞬間一滴眼淚落入髮間。
“解語花,我好累,我真的好累……”漸漸的解星辰有些抽噎。
又是一陣晚風吹過,解星辰平靜的坐起來。
“哥,我好累,你抱我回房間吧!”
解雨臣還是那樣看著她,走到她身邊輕輕把她抱起。
把她放在床上為她掖了掖被角,轉身走到門口,正要關門時他才緩緩來了一句“我在。”
門漸漸關上了,屋裡只剩一地月光,屋外解雨臣站了良久,兩人的耳力都很好,彼此都聽得見對方的呼吸聲,他知道她沒睡,她知道他沒走。
漸漸門外響起了腳步聲,腳步聲漸漸遠去。
解星辰摸了摸手上帶著的手串,那是齊八爺給她的東西,是舊物……
解雨臣回了剛剛的院子,院子裡依舊那樣安靜,天上連月亮都沒有,風緩緩吹拂著他的臉。
他看著院子裡的海棠樹,他記得當年他十一歲,剛剛穩定了解家,但是母親卻去世了,那一年他在解家變成了真正的獨自一人。
直到師父帶來了一個小丫頭,大約也就七八歲的樣子,就站在那棵樹下,穿堂風微涼讓她有些冷,他知道這個小丫頭會和自己一起被這一方天地桎梏,他同情她好似可憐自己一樣。
解雨臣脫下自己的大氅給了那個瑟瑟發抖的小丫頭,師父說以後自己就是她的哥哥,小丫頭叫他哥哥……
回憶漸漸被拉了回來,解雨臣不是多愁善感的人,相反長期的屍山血海讓他變得有些麻木,今天可能是兩人都喝了酒的緣故所以他才被回憶控制了思緒。
他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間,在一牆之隔的解星辰的房間床上的人已經睡著了,身體團成一團,嚴密的保護著自我。
解星辰向來是沒有安全感的,這個世界上她能完全相信依靠的東西太少了,這讓她就連睡覺的時候也下意識的自我保護。
解雨臣躺在床上,努力的放空大腦,但時不時就會冒出解星辰喊他名字的畫面。
“解雨臣”
“我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