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天放晴了,黑瞎子想把解星辰送去醫院,但是解星辰的身體已經受不了顛簸,於是解雨臣勉強找了一些要給解星辰吊著氣。
大約過了四五天解星辰才緩緩醒過來,床邊守了四五天的黑瞎子看見她醒了,緊張的詢問“怎麼樣,感覺那裡不舒服?”
解星辰搖了搖頭,解雨臣給她倒了杯水,她喝了一口沒忍住又開始咳嗽,咳著咳著一口鮮血從口中湧出。
黑瞎子急了忙起身要帶她下山。
“哥,我沒事,你……”說著她又開始咳嗽,解雨臣看了看她吐出來的血“這是瘀血,吐出來就沒事了。”
解星辰點了點頭,黑瞎子這才冷靜下來。
“解雨臣,你先出去,我和我哥有話要說。”解雨臣知道自己留在這裡不太方便於是把藥端到床邊遞給黑瞎子,轉身出了房間。
解星辰看著端著藥的黑瞎子,黑瞎子率先開了口“你不應該這樣。”
解星辰笑了笑“我救我自己的哥哥難道還有錯?”
黑瞎子自嘲的勾了勾嘴角“我算什麼哥哥,本該是我在九門的,但是你替了我,受了那麼多苦,我沒有照顧好你。”
解星辰接過藥碗一飲而盡“哥,我在這個世界上什麼都不剩了,如果說我和這個世界的最後一點聯絡那就是你。”
“你於我,就像白瑪於張起靈,因為你的存在我才沒有變得十惡不赦。”
解星辰說出這句話時有些想笑,自己又豈止是十惡不赦。
黑瞎子看著解星辰,第一次他覺得解星辰真的離他很遠,他一直認為只要自己現在對她好就能彌補一些,但是現在他才發現自己永遠沒有辦法彌補兩人之間的過去。
“哥,過去就過去了,以後才是人生。”
黑瞎子沉默了,拍了拍她的頭,自己轉身離開了。
解星辰自己在床上又躺了一會兒,實在是睡不著覺於是勉強起身,她還有一些事情要搞清楚,才出門就看見解雨臣在迴廊的欄杆上半倚著,看著外面的院子,好像在想什麼事,解雨臣聽見了她的動靜回過神來“怎麼出來了!”
解星辰被他語氣裡的急切刺了一下,但是神色如常的回答道“我要去見見齊利阿古,我還有些事要問他。”
解雨臣眼神中還是充滿了擔心,但是他知道解星辰的性格,於是上前攙扶著她往齊利阿古居住的院子走去,解雨臣扶著解星辰能夠明確的感受到解星辰身體的顫抖,他知道解星辰這次傷到了根源,哪怕現在看上去沒事恐怕後面都會難受。
齊利阿古的房間不遠,解星辰進了房間之後坐在床邊看著躺在床上的齊利阿古,“天嬰 。”
齊利阿古的聲音很沙啞,但是很沉,像是遠山上佛寺裡的大鐘,這一聲天嬰叫的解星辰很不舒服,但是她強壓下心中的難過問道“齊利阿古,我是不是已經被獻祭過了”
這句話說的斬釘截鐵,語氣中帶著一種不容置疑,齊利阿古灰暗的眸子裡突然閃過一絲狡黠的光,很短暫但是解星辰將它盡收眼底。
“這個祭壇裡的神已經被送回去了對嗎?”解星辰語氣是在詢問但是頗有幾分不容置疑。
齊利阿古開始面露難色。
解星辰沒有給他回答的機會接著說道“有人在我們來之前來過這裡,院子裡的屍體是從下面運上來的,對嗎?”
齊利阿古點了點頭但是什麼也沒說,解星辰看了看他心裡有了決斷,起身看著他,盯了一會拔下頭上的簪子插進了齊利阿古的太陽穴。
站在一旁的解雨臣靜靜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在解星辰與這個老人見面的第一刻起解雨臣就明白這個老人對於解星辰來說意義非凡,沒想到解星辰會這樣。
躺在床上的那具屍體嘴角掛著隱隱的笑意,解星辰雙手止不住的顫抖,氣血翻湧之間盡然一口鮮血噴出,癱倒在地上,解雨臣急忙蹲下身扶住她,她臉上豆大的汗珠和淚水一起滾落。
黑眼鏡衝了進來,從解雨臣的懷裡抱起她,解星辰昏了過去。
外面下了雪,下山的路被封死了,黑眼鏡只好繼續用補藥吊著解星辰的命,第三日解星辰才轉醒,醒來時她已經在山外的醫院裡了,解雨臣在床邊守著她,見她醒了忙問“有沒有哪裡還不舒服?”解星辰迷迷糊糊的搖了搖頭。
她腦子裡又想起死在王府的齊利阿古,她知道殺了齊利阿古是最好的結局,第一眼見齊利阿古時解星辰就看出齊利阿古的不正常,恐怕早在之前齊利阿古就該死了,應該是齊秋為了讓他傳遞資訊用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