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登上畫舫後,裡面佈置得極為雅緻,桌椅皆為上等紅木所制,桌上擺滿了珍饈佳餚,精緻酒壺。
這艘畫舫並不算大,但也能容下十來人,由於畫舫剛剛開始營業,這艘畫舫上並沒有多少人,顧亦他們是第一批客人。
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楚清川不知從哪摸出一把摺扇,輕輕搖著扇子,好一副翩翩公子哥的模樣。
“來人,奏樂,舞起來。”楚清川隨手摘了顆葡萄吃下。
他對著顧亦三人說道:“不要客氣啊,隨便吃,隨便喝。”
田野好奇的打量著四周,桑璃則是興奮的左看右看,抓起一串晶瑩剔透的葡萄塞進田野手裡,自己拿起另一串葡萄吃了起來。
船已經開起來了,沒有人再上船,應該是楚清川把這艘畫舫給包圓了,窗外細雨在下著,淅淅瀝瀝的聲音聽得非常舒服,加上畫舫在水面上輕輕搖搖的擺動,十分的安逸。
顧亦悠哉的喝了口酒,享受,太享受了,這才叫生活啊。
噔噔噔的腳步聲響起,六七個衣著清涼薄紗的姑娘走了進來,管樂聲悠然響起,姑娘們跟著樂曲,隨著船的晃動,開始扭動身體。
“怎麼樣顧兄,姑蘇的夜景也是極美的吧!”楚清川大聲笑道。
“不錯,好聽!”顧亦回道,手指跟著樂曲的鼓點不斷敲擊著。
“哈哈哈哈,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復醒!”楚清川哈哈大笑,突然拿起筷子,有節奏性的敲擊著瓷碗,嘴裡大聲唱著:
煙雨入江南,
山水如墨染,
宛若丹青未乾,
提筆然,點欲穿,
一葉輕船,風中酒酣,
想我年少,義膽俠肝,
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
........
楚清川跟著樂聲敲擊著筷子,大聲的唱著不著調的詞,彷彿這樣撕心裂肺的喊出來,他才會覺得暢快。
“喝酒!”楚清川一抹袖子,抬手拿起酒杯就一口飲盡。
桑璃兩個姑娘除了嘴裡在嚼著水果,眼睛卻是一眨不眨的都放在舞姬身上。
顧亦看著楚清川,好像自他從家裡出來後,這個年輕人就憋了很多事情在心裡,不過他不想說,顧亦也不會問,只是陪著他喝酒。
“顧兄啊!”楚清川似乎是喝多了,剛剛一杯接著一杯的猛灌,現在拉著顧亦的肩膀喊道:“小弟我苦啊!”
“我不想讀書,不想去那朝廷當勞什子的大官,我只想做我自己。”楚清川拉著顧亦衣袖,眼眶泛紅。
“書院賢才,姑蘇楚氏,哼,真以為我很喜歡這兩個頭銜嗎,這是枷鎖,都是枷鎖.....”
楚清川往後躺去,一隻手蓋於雙眼之上,嘴裡喃喃:“他孃的,早知道死在劍神山腳算了.......”
顧亦說道:“不想,便不做。”
“唉,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啊。”楚清川搖頭苦笑。
砰———
一道聲響伴隨著船身劇烈搖晃,正在跳舞的舞姬們毫無防備的摔在地上,痛呼聲響徹一片,坐著的幾人也被顛了一下。
“什麼情況!”楚清川半坐起身。
田野和桑璃捂著腦袋坐了起來,“哎喲,撞到腦殼了。”
“怎麼了,撞到什麼了?”
“應該是撞到船了吧。”顧亦淡淡說道。
噔噔噔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一個侍女慌忙的跑了進來,“不好意思幾位客人,各位沒有受傷吧。”
船身已是平復了下來,楚清川站起身說道:“怎麼回事,難不成在這水面上還撞到人了。”
侍女搖手說道:“不是人,是一艘大畫舫撞到我們了。”
楚清川一聽是被別人撞了,當即就往外走去,嘴裡罵罵咧咧,“我倒要看看是多大的船,敢撞小爺,簡直是囂張至極!”
楚清川來到船頭,雨已經停了,他看到一艘巨大華麗的畫舫橫在旁邊,那畫舫雕樑畫棟,比自己乘坐的要氣派數倍。
“他孃的!走路不長眼睛啊!那麼大的湖偏偏撞上老子的船!”楚清川破口大罵。
對面大船上人員騷動,不一會兒,一個華服青年出現,站在大船船頭趾高氣昂道:“小小畫舫竟敢擋本公子的路,這黑燈瞎火的,只是撞了算是便宜你們了。”
“怎麼說話呢你!”楚清川聞言氣急,縱身跳到船頂。
藉著大船畫舫的光亮,楚清川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