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怎的突然上朝了?”
“不知道啊,陛下近幾年都未曾上過朝了,莫不是出了什麼事?”
午門外,一眾被匆匆召集而來的文武百官正在悄聲議論著今日為何上朝。
六個身穿緋紅色錦雞刺鏽官袍,頭戴六梁官帽的老頭湊在一起交談著,他們分別是大安的六部尚書。
吏部尚書楊正心,禮部尚書黃仁,戶部尚書盧西安,兵部尚書雷重,刑部尚書段衛,工部尚書李維季。
六部之中唯有工部最為不受待見,但好歹大家是同僚一場,李維季還是腆著臉走過來與眾人湊在一起。
李維季嘿嘿笑道:“幾位大人可知陛下為何會突然開啟朝會?”
雷重看著他笑道:“我說老李,不去修你的房子,打聽這個作甚。”
李維季說道:“這不是盼著想借這次朝會,向陛下撥點公款給工部,好購置一些物材嘛。”
盧西安眼睛一瞪,“沒錢,戶部沒錢了。”
李季維看著盧西安訕訕一笑,內心卻在腹誹,“這老棺材,每次想討點錢財,就是一副鐵公雞的模樣。”
黃仁樂呵呵的笑道:“李大人想知道什麼事的話,何不去問問於老大人?”
說著他指向不遠處一個獨自站立,一副生人勿近的紫色官服老頭。
李維季打了個哆嗦,“首輔大人日理萬機,我自是不敢去打攪他想事情的。”
眾人哈哈大笑起來。
沒多久,午門開啟,眾百官自東天門魚貫而入,走過長長的宮道,穿過景仁殿下的廣場,上了雲龍階石御路,走進景仁殿按照各自排位站好。
待文武百官站好,隨著殿前太監高喊一聲陛下駕到,眾百官齊齊彎腰行禮,口中高呼“陛下聖安。”
緩緩邁步走入大殿的姜羽走至龍椅前站立,伸出雙手虛扶,“諸位卿家平身。”
“謝陛下。”
文武百官齊齊站直,看著已經端坐在龍椅上的皇帝,每個人的眼中都散著不一樣的色彩,內心卻都是一個念頭,陛下老了。
姜羽已經五年未曾上朝,除了經常接見的幾個大臣,其餘百官已有五年沒有目睹過聖顏了。
除了看著姜羽,大多數人的目光還是有意無意的掃向那龍椅下方的一把木製太師椅。
那把椅子存在已有百年,是整個殿內除了皇帝之外,唯一可以坐著的人,大安國師之位。
可目前殿中的文武百官裡,見過那裡坐過人的,不超過一手之數。
大安國師,乃至那把太師椅,對於他們來說,更像是一個傳奇的象徵而已。
姜羽龍眸掃視著百官,自帶威嚴,所有人都不敢抬頭與其對視,各自低頭看著地面。
姜羽緩緩開口道:“朕五年未曾上過朝,你們中有些人就按耐不住了?莫不是欺朕老糊塗?還是活得不耐煩了,想討個清淨?”
眾百官心頭一驚,不明白姜羽此話何意,但又不敢出聲發問,只是杵在原地戰戰兢兢,頭埋得愈加的深。
姜羽眯起雙眸,眼中醞釀著風暴,他寒聲開口:“朕是老了,但朕可還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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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蘇湖邊,知道顧亦幾人要走的徐今安王行簡二人,早早的來到此處為他們送行。
徐今安笑道:“顧兄,咱們日後江湖上再見。”
顧亦點頭笑道:“嗯,會再見的,到時徐大人做了高官後可別忘了罩著在下。”
徐今安撓頭說道:“你這說的哪裡話。”
他從懷裡掏出一枚帶著“玄”字的令牌遞給顧亦,“這是玄衣衛暗探令牌,你拿著。”
顧亦看向那枚由自己設計,用精鐵打造的漆黑令牌,眼角抽了抽,“你要我加入玄衣衛?”
徐今安笑道:“虎背蜂腰螳螂腿,顧兄不做玄衣衛可惜了。”
顧亦搖頭道:“你若讓我當官,那我可不要的啊。”
“我說笑的。”徐今安搖頭失笑,隨後認真看向顧亦說道:“顧兄一身境界我看不透,雖說你實力不凡,但日後行走江湖難免會遇上些瑣事,這枚令牌你收著,必要時可以向官府出示,能省去不少麻煩。”
顧亦倒不認為自己會遇上什麼麻煩,但這好在是徐今安的一片心意,他接了過來笑道:“那就多謝徐大人的好意了。”
徐今安擺手說道:“當日若不是顧兄及時出手,徐某怕是已經死了,一枚令牌而已,怎比得過救命之恩。”
一旁的王行簡看著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