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一眼,都嘿嘿嘿的笑了一聲,而後東越王假模假樣的有些擔憂的看向徐福說道:“神使,如今你我兩人是綁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了,那有些時候我也好問出口了。”
“如今中原秦國大軍已經開拔了,大約有幾個月的功夫便能夠抵達我們這裡。”
“若是我們將其餘的幾個部落給滅掉的話....這一部分士卒心中會不會有什麼怨言?”
“我聽聞你們秦國可是軍功制度的,咱們把他們的軍功搶了,應該沒事吧?”
軍功?那些士卒?
這不是徐福要考慮的事情,但卻是東越王要考慮的事情。
因為徐福到時候一拍屁股走人了,但是東越王以及東越可是跑不掉的,東越王曾經聽徐福說過,中原的皇帝有打算將士卒留在這裡一部分、至少是一大部分,然後讓他們“打理”百越之地,等到百越之地打理好了再走。
東越王明白,這其實就是對自己的一個威懾。
他不害怕這個,畢竟他原本也沒有打算做什麼壞事——等到中原皇帝的冊封旨意一到,他立刻上書請求將自己的“東越王”稱號改為“百越侯”,甚至他自己都可以跑去咸陽城當人質(享受美好生活)。
但身為一個王者,哪怕他都已經做好了跑路的準備了,他都不能、也不可以真的跑路——指不負責任的跑路。
他不能給自己的子民留下來一個怨恨他們的軍隊,那對百越來說、對東越來說是一個巨大的災難。
所以東越王要提前將這個事情處理好,到時候就可以跑路了。
而徐福眼神一閃,他眨了眨眼睛:“王上不必擔心,陛下和殿下那裡一定是沒什麼問題的。”
“能兵不血刃的拿下百越,對大秦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他眼底閃過一抹的漆黑之色:“至於大軍?”
徐福嘿嘿一笑:“那不是還有....更南邊的地方麼?”
“老將軍一定願意的!”
更南邊的地方?
東越王一愣,他看著徐福說道:“你說的是和雒越貼近的那個地方?”
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然後思索了片刻後說道:“對啊,那個地方之上如今也是生活著一些蠻夷之人,他們甚至比東越還要落後。”
東越王越想越是覺著心中激動。
攻打百越的功勞他也可以收下,到時候攻打這雒越以及更遙遠的那個國家的功勞他甚至也可以喝一口湯啊!
這是多麼美好的事情!
他甚至不必思考過多的東西。
雒越的地理環境和百越之地的地理環境是差不多的啊,更南邊的那個地方地理環境也是和百越之地差不多的。
大秦的軍隊能夠適應那樣子的環境麼?
一定是不能的。
那麼....不還是需要他們配合?
到時候再蹭一把軍功。
徐福和東越王再次對視一眼,都看出來了對方眼睛中的打算,然後都燦然一笑。
“好!”
“神使,那你是不是要跟...陛下說一聲?”
“陛下若是同意了,我這邊即刻發兵!”
.... ....
始皇帝2年,即秦歷2年。
春夏之際。
春日的溫暖和煦已經降臨這個大地一個多月兩個月了,人們在繁鬧的生活中逐漸的靠近了夏日,夏日炎炎,無盡的灼熱即將來到這世上。
東宮
將熱不熱的天氣是最惱人的,這個時候放置一些冰塊吧,顯得有些鋪張浪費,不放冰塊吧,一小會的時間就會讓人身上冒出來一層薄薄的汗水。
嬴野坐在那裡,看著手中徐福的信件咂了咂嘴巴,雖然徐福並沒有多說,但是他看出來了徐福以及那位東越王的野心。
但....這又有什麼關係呢?
嬴野並不在乎這件事情,有野心是好事,只要能夠剋制住自己的野心就好。
徐福和東越王都是聰明人,尤其是東越王——雖然是一個蠻夷,但實際上東越王依舊是一個最頂級的聰明人。
這是毋庸置疑的。
他站起身子來,拿著信件朝著章臺宮的方向走去。
雖然嬴政已經將大部分的權力下放給他了,他甚至能夠完全把控這件事情,對徐福的請求做出判斷,但嬴野卻依舊會習慣性的將這個事情拿到嬴政面前,請嬴政做出判斷——尤其是這種涉及到一軍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