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安沉默的坐在那裡,面對馮去疾的拉攏,他的態度是...拖。
看到孔安的態度,馮去疾卻是有些著急了。
他倒不是真的覺著孔安等孔氏的力量有多麼的強大,主要是需要一個已經潛入“贏野”陣營中的人作為“間諜”,從內部瓦解贏野的勢力。
畢竟....
你要是讓馮去疾這些人真的去和贏野打對臺、甚至是和嬴政打對臺,那他們還是不敢的,別說是做了,就算是想這個事情他們都是不敢想的。
所以....
就如同嬴政所說的那樣,他們只能夠當一隻陰溝裡的老鼠,去做一些見不得人的骯髒事情。
只是比起來六國餘孽,他們的“優勢”更大一些,畢竟他們是在大秦內部的。
這就好比是打死一隻外面的老鼠,和消滅身體內的“毒瘤”一樣,難度係數完全不同,對付那些老鼠自然是可以十八般武藝全上陣,但對付自己體內的毒瘤就不一樣了,稍不留意就會傷害到自己的身體。
這也是為什麼內在敵人永遠比外在敵人要難對付、而大多數的時候,國與國之間的戰鬥都會選擇一個最巧妙地辦法——即腐化敵人內部的手段來進行“國戰”最強大手段的原因。
師夷長技以制夷是這個道理,以華制華也是這個道理。
“孔先生還有什麼猶豫的?難道是需要更多的東西?”
“只要您說出口,我便立刻去找殿下說,我們會滿足您的一些...合理要求的。”
這倒的確是真的,前提是“合理”的要求。
孔安平靜的看向馮去疾,輕聲說道:“我倒是沒有什麼還需要的了,只是....”
他長嘆一口氣:“這畢竟是近乎於謀逆的事情,我不能夠輕易的做出判斷。”
“你也知道,近些時日荀儒的領袖以及楚儒的領袖都已經抵達咸陽城了,除卻你們之外,我似乎並沒有什麼好的選擇了,所以馮丞相不必著急。”
孔安眯著眼睛:“我想進行最後一次嘗試。”
他挑了挑眉說道:“馮丞相應該能夠理解我的,畢竟....您選擇的那位,真的不算是一艘好船,那是一根已經腐朽近乎於斷裂的繩子。”
“我與你們不同,我還有另外一條繩子可以抓,不至於非要去找那根稻草。”
“但....”
馮去疾看向孔安,嘲諷的說道:“但,你的那根繩子不一定讓你抓。”
“不過我能理解孔先生。”
馮去疾收斂起來了臉上的嘲諷:“去吧,去看一看,咱們的太孫殿下是否願意全心全意的接納你吧,若是願意,那你自然是我們的敵人。”
“但本官賭,賭他不願意。”
“你們差點害了他的父親,甚至差點害了他——咱們都知道,淳于越當初到底做了什麼,若長公子被流放,那麼太孫殿下的下場也就一目瞭然了。”
馮去疾舉起手中的酒爵,看向孔安:“敬....明天。”
孔安沉默後,也同樣舉起了手中的酒爵,好似是被馮去疾說動了一樣。
他同樣開口聲音低沉,話語聲緩緩。
“敬....明天。”
.... .....
莊子中
贏野揹著手看著這正在瘋狂製造紙張以及各種農具的莊子,臉上帶著些許的感慨:“子房不愧是子房啊,短短的幾天時間,便已經將這一切全然都做好了。”
“當真沒有令孤失望。”
張良微微欠身,神色平和,沒有被誇讚後的愉悅,也沒有其餘的什麼情緒,像是一個機器人一樣。
只是他的眼簾下面有一抹烏青,很重的一抹烏青,訴說著他的...痛苦。
“都是臣應當做的。”
他疲憊的指著遠處的方向,一一為贏野介紹著,身上的怨氣幾乎能夠養活一莊子的厲鬼。
“那裡便是您說的....鍛造“鋼”的地方了。”
張良的神色中帶著些許迷惑,他看著贏野,好奇的問道:“殿下, 您先前不是已經令侯生他們研究出來了“火藥”麼?”
“若是那威力真的如同您所說的那樣,其實我們大可不必繼續研究這種落後了的技術的。”
“為何您還要...”
贏野只是看著遠處那起來的一座座高爐,臉上帶著些許笑容。
“你是覺著,有了火藥作為“武器”之後,就不需要這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