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野微微搖頭,但又點了點頭:“最初的時候不是故意的,但隨著事情的發展下來,我的確是故意的。”
他帶著些許莫名的笑容,神色中充斥著平和:“大父,我們從來就不是這些人的敵人,而他們的敵人也一定不能是我們。”
贏野的話裡面帶著些許深意,他只是很平淡的說道:“與他們為敵是最差的選擇,而將他們收攏起來,當成哈巴狗來養,才是最好的選擇。”
文人啊。
贏野站了起來,神色中帶著些許的莫名,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事情。
嬴政順勢站了起來,與他走在一起,兩人在這咸陽宮之內漫步,慢慢悠悠的走著,頭頂的太陽緩緩的落下山頭,無窮無盡的橘紅色照耀在這一片晚霞之上。
漸漸地,橘紅色也開始消散在了人們的視野中。
“說說看你的打算吧。”
晚上的風十分清爽,面對這樣清爽的風,嬴政的思緒也緩緩的收攏了起來,他的心情更加平靜,想要聽一聽自己孫子對“咸陽學宮”的計劃。
其實到目前為止,嬴政覺著自己只是看到了這個龐大計劃的一角而已,而更多的內容......嬴政覺著自己根本無法窺見的到。
如果說這個龐大的學宮計劃是一座冰山的話,他如今所看到的一切都只是冰山一角,而這一角....卻已經令外面的那些“狗”瘋狂的撕咬起來,想要獲得最後的勝利。
贏野的思緒從遠處的漆黑中飄蕩回來,他看著嬴政緩緩的嘆了口氣,而後說道:“大父,咸陽學宮計劃....只是很小的一部分。”
他回過頭,看向站在那裡的嬴政,淡淡的問道:“大父,您覺著想要讓天下人乖乖的聽話,到底應該選擇什麼樣子的手段?”
這個問題其實之前贏野和嬴政探討過,而嬴政也同樣記得當時的場景,只是他同樣知道,如今舊事重提,一定是有“新”的東西要說。
“正如你從前所說的,堵不如疏。”
“焚書是最壞的打算,而最好的打算則是讓天下人覺著自己是自由的,但實則他們是完全不自由的,他們所學習的內容,他們所看的內容,都必須是經過我們的“敲定”,只要如此,焚書與不焚書又有什麼區別沒呢?”
嬴政的話十分坦然,自從上一次贏野反對了他的“焚書”計劃之後,嬴政也在細細的思索這件事情是否真的...如他自己之前所想的那樣是正確的。
而反思的結果也很簡單。
畢竟他本來就不打算焚書,只是因為儒家的消極對抗政策實在是不配合他,所以他才做出了焚書的舉動。
在儒家得到了有效的控制之後,嬴政的選擇在事實上與數百年後的一位同樣偉大的帝王共鳴了——那位帝王同樣選擇了這樣的手段。
便是歷史中赫赫有名的罷黜百家獨尊儒術。
透過對儒家的“改革”,董仲舒得到了漢武帝的認可,同時也為漢武帝一統天下的思想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贏野微微點頭,他的神色中不無懷念的說道:“是啊,堵不如疏。”
“焚書不僅不能夠令天下黔首聽話,而且會讓他們覺著恐懼,甚至律法也好,大秦也好,只會在他們心中變得更加神秘與血腥。”
“所以這就需要我們正確的引導了。”
贏野笑眯眯的說道:“大父,您信不信,儒家的孔安如今正在趕回去的路上,他回去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為了讓儒家儘快拿出一份我們滿意的“著作”和“思想”,而楚儒一脈則一定已經正在上門了。”
“當然了,除此之外,其餘的流派也一定會參與進來。”
贏野撫掌大笑道:“大父啊,唯有他們將自己的狗腦子打出來了,咱們才能夠悠然的坐在一邊看著他們狗咬狗,最後抉擇出來一隻最聽我們話的狗啊。”
“這一隻狗,我們要讓他能夠吃的五六分飽,而剩下再選擇出四五條狗,這四五條狗便讓他們吃上個三四成飽。”
“而剩下的,則是隻讓他們吃個一兩城飽,讓他們維持在飢餓的狀態中,但這種飢餓又不能真正的影響到他們的生存。”
“如此一來,當吃的最飽的那條狗想要做什麼事情的時候,剩下的沒有吃飽的狗自然而然的會替我們監督他們,甚至將他們盯得死死的。”
“因為他們也想要當那一條能夠吃的五六分飽的狗。”
“而這樣的話,咱們....便可以放心的利用他們了。”
這並不是多麼高深度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