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野直接回頭,淳于越下意識的往後躲了躲,生怕之前贏野那不打招呼的“窩心腳”再來一次。
上次的窩心腳讓他回去之後整整躺在床榻上七八天的時間,也正是因為躺在床上的時間太多了,讓淳于越自己都有些害怕了。
“噗嗤——”
贏野冷笑一聲:“真是奇了怪了,淳于老先生如此害怕孤,竟然還敢再次冒出頭來挑釁孤?是給你的膽子和底氣,是誰給你撐的腰,竟然讓你完全不顧害怕和恐懼也要來挑釁孤?”
對於淳于越再次跳出來挑釁自己的事,贏野直接扒開了罩在上面的層層迷霧,看到了這個問題最核心最本質的地方——淳于越見到自己就想要往後躲的樣子,實在是不像有膽子還來挑釁自己的。
那麼....
是誰給了淳于越這個底氣?
或者說,是誰暗中與淳于越勾結?
而嬴政也是從方才的笑聲中回過神來,他看向淳于越,眼神逐漸的凝滯,方才只顧著吃瓜看樂子,跟著諸多大臣一塊笑話淳于越了,倒是忘記了思考。
是啊。
淳于越不像是有這個底氣的人,那麼是誰....在背後搞鬼?
贏野的話直接讓淳于越都有些心虛了,他沒想到贏野竟然如此敏銳,從一個動作中就看出來了自己和那人的謀劃,只是這個時候就算是贏野看出來了他也絕對不能承認。
當即冷笑一聲,佯裝成不在乎的樣子看著贏野:“殿下,難道是心虛了麼?為何不敢回答老夫的問題!”
“請殿下正面回答!您是否收留了六國餘孽!是否意圖謀逆!”
贏野看向淳于越,心中知道淳于越想要的答案,也知道淳于越回的動作,他選擇了先回答第二個問題,因為一旦他先回答了第一個問題,那麼淳于越就會瞬間截斷他的話,讓他沒有辦法回答第二個問題。
以此來坐實他意圖謀逆的事情。
雖然贏野不在乎——他相信嬴政也不在乎,但既然是陷阱為什麼要踩進去?就因為不在乎,就因為傷不到他?
做人啊,還是要穩字當頭!
“孤要謀逆?”
他指著自己的鼻子大笑道:“孤是什麼身份?孤乃皇長孫!孤如今更是入主東宮!”
贏野站在那裡,神情倨傲:“如今的孤,相當於是一國儲君,相當於是一國之副!你說這樣子的孤,意圖謀逆?”
“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說完之後,更是回過頭看著坐在那裡的嬴政,用一種幾乎是坦誠到撒嬌的語氣說道:“大父,此人汙衊我說我要謀逆,您相信麼?”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嬴政,等待著這位的回答。
皇權之爭向來殘酷,誰知道這位會給出什麼樣子的答案呢?
嬴政在眾人的注視下緩緩的笑了,他看著贏野道:“朕信。”
他站起來,一步步的走到贏野的身邊,越過了贏野,走到了淳于越的身邊,而後看著淳于越說道:“你說朕的長孫要謀逆?”
淳于越聽著嬴政冷冽的聲音,心中有些動然,難道這一出離間計真的有效果了?皇帝開始懷疑皇長孫要謀逆了?
不會這麼順利吧?
他本來只是打算用這個事情噁心一下贏野來著。
但此時的淳于越滿腦子都是大仇得報的快感,根本顧不上思考了,直接開口道:“是的陛下,臣調查出來的資訊,皇長孫殿下收留六國餘孽,那可是朝廷的通緝要犯!”
“如今那三人正在您撥給皇長孫殿下的莊子之中!”
“只要您一聲令下,將那三人拿下,便是人證物證俱在!”
嬴政聽著這荒謬至極的話語,聲音中更是帶著些許的不屑:“是麼?”
他回過頭,走到贏野的身旁:“是這樣麼?”
贏野微微挑眉,看向嬴政的神色,不知道嬴政想做什麼,但卻依舊配合著說道:“孫兒的確收留了三位逃犯,只是那三人是有大才的,與六國餘孽也早就沒了什麼干係——他們如今乃是我秦人。”
贏野的肯定回答更是讓淳于越心中激動,他幾乎是以渴望的眼神看著嬴政,想要讓嬴政下令,想要看到贏野被兩方計程車卒叉出去!
就像是當初的他一樣!
可誰曾想到,嬴政伸出手,拉住了贏野的手,而後向前走著,一直走到那個只有他才能夠坐的位置,而後將贏野一把按在了那個位置上,那個象徵著至高無上皇權的位置上!
而嬴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