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輸了,輸給這隻器妖,輸得莫名其妙。
是不是他就不該來?她看起來心情更糟了,果真是討厭他了麼。炎少既鬱悶,又委屈。
這時,大狗突然停下,前面開闊了許多,她們過去才發現前面有座橋,山體裡竟然有一座石橋!
那石橋寬一丈有餘,長十幾丈,與山體似乎是一體的,三人走近往下探去,橋下竟不知有多深,下面伸手不見五指,炎少扔了一個火球下去,等了幾秒,只聽幾聲哧哧,火球便消失不見了。
炎少當即斷定道:“這下面應該是水。”至於這水是什麼水,水裡又有什麼,除非下去才能知道。
但,他們來是為找花孔雀的,所以並不需要特意注意橋下,過去便是了。
知月道:“我們已經耽誤不少時間了,繼續往前走吧。小瞳,別看了。”
赤瞳卻皺了皺眉,對知月道:“你聽沒聽到什麼聲音?”
知月仔細聽了聽,道:“沒有啊。那是什麼聲音?”
炎少插了一嘴道:“我也沒有。會不會是你幻聽了?”
赤瞳沒搭理三足鳥:“是很多人,很多人臨死前發出的聲音,似乎都是怨言。我也不清楚是我聽到的,還是……”還是她真的幻聽了,因為這裡很詭異。
知月拍了拍小瞳的肩頭:“有我在。先解決花孔雀吧。”
在被拍的那一下,赤瞳有點不自信了。其實她很容易不自信,對主人不自信,對知月也是這樣。
她的不自信來源於她的恐懼,而恐懼,來源於她的力量。最根本,就是對自己力量的不自信。
赤瞳是上古兇器,因傷害他人,而存在。她的力量不是知月的妖力,也不是炎少的神力,能隨意駕馭。別人越是說類似相信她的話,她越反感。
反感是她不自信的偽裝,是討厭自己的證明。
“笨豬。我還沒把你當朋友,別一副要為我犧牲的架勢。”赤瞳待她要踏上那座石橋的時候,叫住她。
炎少見狀,心裡為知月姐鳴不平,熱臉貼冷屁股。
知月聞言,轉過身,渾不在乎:“我之前便說過了,你就算不是我朋友,也是還散樓的客人。”
既是客人,她有責任護著。赤瞳記起這話,很不爽,就比如,你被迫寄人籬下,你不想讓別人可憐你,別人卻總是給你好處,你能怎麼辦?
說多了,顯得你矯情,不說,她臉皮又沒有她厚。赤瞳很無奈,嘆了口氣,隨便翻了一個白眼。
小瞳是個很要強的女孩,知月明白,就像一隻她曾經餵過的一隻小流浪狗,起初不管喂什麼它都不吃,不是看它可憐,知月也想過就這樣不管它了。後來,她跟小狗混足夠熟了,它才肯吃。
說白了,就是信任問題。
知月走過來,偏頭道:“小瞳是不喜歡我的關心嗎?”
赤瞳一怔,側目道:“我說了,我不想和你做朋友。”她害怕,害怕後來真成朋友了,又該怎麼辦。
知月看出她在擔心什麼,柔聲:“小瞳喜歡我的什麼?”
這句話有歧義,赤瞳卻沒往另一層含義想,沉吟一會兒,才道:“我都不喜歡。”說完,不知為何,又補充道:“除了你做的飯菜。”
知月笑嘻嘻道:“好。那以後小瞳的一日三餐我包了。”
赤瞳無語。怎麼感覺她們的關係反而更近一步了呢?
炎少終於忍不住了,打斷她們:“咳!我還在這呢……”
知月沒再多說什麼,轉身就走。赤瞳耳根還紅著,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也沒搭理炎少,徑自走了。
“……”炎少扶著大狗嘆了口氣:“傻狗,我們走吧。”
不休卻衝著橋對面叫了兩聲,不等炎少反應過來,旋即起身就踏上石橋,奔過去,又消失不見了。
並不是真的消失,而是又鑽進一個洞裡,很快就沒了蹤影。知月蹲在洞口,有點發愁:“又斷了。”
是線索又斷了。赤瞳道:“它是不是發現了花孔雀?”
知月道:“是有可能,但我們已經來不及跟上它了。”
就在這時,還在石橋上的炎少連連慘叫:“知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