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出城,遠離這裡,恐怕也來不及。”
赤瞳提議道:“找到花孔雀,把那什麼石頭奪回來,或找什麼代替。等有辦法了,再想其他辦法。”
祝榆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道:“其實因為神力快要走向枯竭,為了封印,我向神界上報了此事,希望他們能派其他山神來。可他們的答覆是準備再派鬼應下界,我一時氣不過,就拒絕了。”
知月道:“因為阿笙?”
祝榆道:“不止為了她。鬼應都一樣。它們可能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去封印這麼一個可怕的怪物。明明有這麼多可用的神官,卻非得讓這些什麼都不懂的神獸下來,有時候我真想罵神。”
赤瞳道:“這也許就是它們的宿命。憑你自己改不了的。”
知月道:“如果現在把靈晶石找回來,封印還能維持多久?”
祝榆平靜下來,道:“靈晶石只能再維持五百年。五百年後,如果沒有下一代山神,血獸一樣會出來。似乎進入了一個死迴圈。從一開始的鬼應封印血獸,附近便出現了村落城鎮,因為為了守護他們,還要繼續封印血獸,根本無休無止。”
赤瞳不耐煩,道:“那就沒辦法了。不如就讓血獸出來,該幹嘛幹嘛,幾千年後,它自己就沒了。”
知月道:“現在的血獸只怕不滿足浮華山附近了,可能還會威脅到京城。豈能這麼簡單粗暴了事。”
赤瞳冷哼一聲,不語。
如果說有一勞永逸的辦法,那便是小瞳說的這個。只是這一過程,要犧牲很多很多人,絕對不行。
知月忽然注意到一個問題,道:“阿榆,你說的靈脈因為一些緣故枯竭,到底是什麼樣的緣故?”
祝榆搖了搖頭,道:“我也不清楚。大概就在幾年前,我注意到靈脈有枯萎的跡象,好像是生病了,不管我如何檢查,卻始終找不到一絲病根。”
知月蹙眉道:“阿榆,你沒騙我吧?我們去的時候,那棵大樹分明長得十分茂盛,不像是生了病。”
赤瞳聽她這麼一說,心想莫非之前在地宮裡的那棵參天巨樹就是靈脈?原來靈脈,是那樣的嗎。
祝榆搖了搖頭,臉上帶了些許愁容道:“我說的病是指時好時壞。只是這樣也不至於讓我這麼頭疼。最近幾年不知為何,靈脈有時完全枯竭,只有外表看起來鬱鬱蔥蔥,其實內力早已枯萎。”
“是不是山裡有什麼不該存在的東西,影響到了靈脈?”
“我能想到的,只有血獸。”
如果真是血獸,那麼之前怎麼沒事,現在才出事?山裡一定還有什麼以前沒有,現在才有的東西。
知月沉吟了一小會兒,道:“那以你現在的神力,覺得血獸的封印還能維持多久?一年還是半年?”
祝榆帶了點自嘲語氣,回道:“因為有黑砂土的加持,封印最多還能維持兩個多月。只怕神界不會給我這麼多時間了。我只希望,神界能知道此事後派一位神官下來。這樣事情就都解決了。”
知月以為,他應該早就這麼打算了,從他與花孔雀做那筆交易開始。因靈晶石的特殊性,神界規定,靈晶石不得流落凡間。他作為山神私自將靈晶石交出去,到時候自然要被問責,進而引起神界的注意,理所應當派其他神官下界駐守。
祝榆見她在沉思,不由得道:“知月大人,你其實不必為此擔心什麼,所有的過錯皆因我而起,不管是靈晶石,還是阿笙。至於血獸,早已不在你我能力範圍內,都是盡力而為,即使無法阻止,那也說明該有這一劫,順其自然就好了。”
知月左手撐著腦袋,沒再說什麼了,斜目瞧見赤瞳身邊還有一袋飴糖,禁不住伸手想要拿一顆。
那紙袋就在赤瞳的眼皮底下,她立馬就注意到了這一動作,莫名一笑,將紙袋往旁邊挪開了一些,知月的手不短,卻還是沒有夠到。
赤瞳也不慣著她,拿了一顆糖放進嘴裡,冷冰冰道:“我不會幫你拿的,你要是想吃,就自己拿。”
祝榆還有自己的事情沒說,提醒道:“知月大人……”
知月好似沒聽到祝榆的話,身子往赤瞳那邊努力傾倒,好像這糖必須要拿到。赤瞳見她靠得越來越近,想要推開她,只是手剛伸過去就被她按在了桌子上。她分明剛恢復,力氣卻大得驚人。
知月突然起身,一屁股坐到了她的凳子上,而她被逼得不得不往一邊挪。若再繼續下去,不出意外的話,長凳必然失去平衡,要往赤瞳那邊倒。
果不其然。
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