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庭院的時候,鍾淇的座位空無一人。夜姣頓時慌了一瞬,以為是說得過分了。
就在這時,她發現桌子上有給她留了紙條。看完紙條,夜姣揉揉太陽穴,深深鬆了口氣。
另一邊,赤瞳沒走多遠,就發覺身後有人一直跟蹤,於是,她轉過身來,道:“小狐狸,知道是你。有什麼事情不妨出來聊。”
“……”鍾淇這才從小狐狸變作人形,有點不知所措地走到赤瞳跟前,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向她打招呼:“……你好,赤瞳大人。”
赤瞳道:“有什麼事?是狐狸精叫你來的?”
鍾淇搖了搖頭,低頭:“可以借一步說話嗎。”
赤瞳道:“不借。”
鍾淇道:“……”
鍾淇略顯著急了,道:“不會耽誤多長時間,就是想問赤瞳大人您一個問題而已……”
“什麼問題?”
“就是……”
赤瞳見她難以開口,道:“跟我來一個地方。”
鍾淇笑道:“赤瞳大人,你果然是個好人啊。”
原本打算去岸邊的那個水榭,卻發現那邊有幾個人類在賞景,於是就在一處隱蔽的地方停下了。
赤瞳道:“快說。”家裡還有頭笨豬要她照顧。
鍾淇道:“那個,你跟知月大人做了嗎?”一上來就問人家這個問題,也太直接了吧。
如此開門見山,赤瞳的一張臉當場變得通紅。
鍾淇似是看到了所謂的希望,眨了眨眼,急切道:“那你們誰在下面啊?請告訴我。”
這……小狐狸這麼不知羞恥嗎?赤瞳緊張到手抖,轉過臉,小聲道:“這,這重要嗎?”
鍾淇將眼睛睜得大大的,十分堅定地道:“很重要!我想知道,不管要用什麼辦法。”
赤瞳倒也不是不能說,最終道:“下面的人,是我。”她不會,每次都是笨豬在做。
“那你為什麼要在下面?”
“當然是因為……”
“因為什麼?”
總不能說,她享受這樣吧。反正她說不出口。
赤瞳想了想,就給她舉個例子:“比如你養了一隻小貓,每次你一摸它,它就會給你露出肚皮來讓你摸。你說,這是因為什麼?”
鍾淇想了想,很快回答道:“因為喜歡對吧。”
“那,喜歡的前提是什麼?”
“信任!”
“所以,你懂了嗎?”
“那隻小貓是因為信任,所以才會喜歡讓主人摸……換句話說,那是小貓在用自己的方式,向主人表達自己的愛,是這樣對吧?”
雖然是胡謅來的比方,不過讓她能想明白問題,也算沒有白費功夫。赤瞳點了點頭。
鍾淇認真地道聲謝,轉身變作小狐狸回去了。
回到惜春閣的時候,惜春閣來了女客人。夜姣坐在庭院給對面盛裝打扮的女客人作畫。
突然瞥見一隻小狐狸出現,女客人驚喜道:“唉呀,這裡怎麼有這麼可愛的小狐狸啊!”
“……我說,這小狐狸是姑娘養的對吧,既然這樣,姑娘能否為我和這狐狸畫一幅?”
“多少錢都無所謂。”
女客人喜歡那隻雪白的狐狸,是因自己這身衣裳很搭,不管怎麼樣,一定要她畫一幅。
小狐狸有點怕生,立馬躲到了夜姣的椅子底下。女客人以為自己肯出錢,不怕她不同意,誰知夜姣卻道:“這位客人,它有點怕生。”
女客人道:“狐狸還怕什麼生啊?只要這狐狸還是你的,你就出個價,這隻狐狸我買了。”
夜姣繼續維持著禮貌,但語氣已經透露出一絲絲涼意了:“客人還不明白嗎,它真怕生。”
女客人脾氣上來了道:“不就一隻狐狸嗎?別說一隻狐狸,老孃連你這破地方也買的起。”
夜姣不緊不慢道:“客人,說句不好聽的話。你這麼自大,是覺得自己命太長了嗎?”
女客人火冒三丈:“你你你!你什麼意思,你敢咒我?!”
夜姣卻將畫到一半的畫當場給撕的粉碎,一邊撕,還一邊笑道:“不是咒,我說到做到。世間有些東西,又豈能用金錢來衡量的。”
“難道不是嗎?你作畫,不為錢為了什麼?”
“作畫只是我的一個興趣愛好。錢我可以不要。但這隻小狐狸是屬於我的,若是我不同意,你即使散盡家財,到頭來也與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