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之將軍,以大將軍為首,其下是驃騎將軍、車騎將軍、衛將軍。
現在的大將軍是何進。
驃騎將軍因為霍去病的緣故,比較特殊。
在霍去病之後,兩漢只有漢明帝封了一個活的,其他的驃騎將軍,都是在大臣死後追贈的。
而車騎將軍,現在是何苗。
今年四月,滎陽有一些百姓造反,劉宏便派何苗前去討伐,算是給這個小舅子送點功勞。
回來之後,何苗就被拜為車騎將軍了。
也就是說,衛將軍是目前除去何氏兄弟這對外戚以外,最大的武官了。
“陛下。”
張新堅定道:“臣此前曾在眾目睽睽之下答應過長輩,又豈能為了個人前途而背信棄義?”
衛將軍雖是上卿,但對張新來說並沒有什麼吸引力。
還有一年多,劉宏就要死了。
到那時,雒陽各方勢力相互勾心鬥角,就連大將軍都死無葬身之地。
他可不覺得自己一個人,能玩得過那麼多老謀深算計程車人。
況且還有董卓虎視眈眈。
還是待在地方上安全點。
劉宏聞言坐回榻上,從枕頭底下摸出一本奏摺,甩到張新面前。
“你自己看看吧。”
張新撿起奏摺。
這封奏摺是顧雍寫的,上面詳細彙報了張舉張純叛亂的事情。
“這倆人果然還是反了,幸好我離郡前叮囑元嘆留意了。”
張新鬆了一口氣,小聲嘟囔道:“百姓無事便好。”
“看完了?”劉宏問道。
“看完了。”
張新收好奏摺,恭恭敬敬的舉過頭頂。
趙忠上前接過。
劉宏沉聲道:“你可知罪?”
“臣知罪。”張新很光棍。
先前他被嚇的夠嗆,此時冷靜下來,心裡就琢磨出味兒來了。
若是劉宏真想殺他,哪用得上這麼麻煩?
甲士就在旁邊,一句話的事兒。
自己黃巾出身,就算劉宏真殺了他,百官之中除了蔡邕,估計也沒人會說什麼。
不過他現在也搞不懂劉宏心裡在想什麼,索性就配合一下,看看劉宏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阿母。”劉宏看向趙忠,問道:“張新此罪,當如何處理?”
“回陛下。”趙忠微微一笑,“太守治郡無方,按律當免職去官,治下又起叛亂,當斬。”
“你聽到了?”劉宏看向張新,“朕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退婚,朕既往不咎,還讓你做帝婿,封你為衛將軍,如若不然,依律處置!”
“宣威侯。”趙忠也開口勸道:“陛下如此看重於你,你難道要為了一個反賊之女,辜負陛下的一番心意嗎?”
“人無信不立。”張新還是那句話。
這種事情,要麼一開始答應劉宏,要麼就硬剛到底,最忌諱的就是前倨後恭。
如果他現在軟了,劉宏或許真的會嫁個宗室之女過來,也真的會封他做衛將軍,但想要再有出頭之日,基本是不可能了。
尤其他還是個武將。
今日你張新可以在我的威脅下投降,明日會不會在敵人的威脅下投降?
這讓我怎麼放心把兵權交給你?
一個沒有兵權的衛將軍,有什麼用?
更別提還會丟失作為基本盤的黃巾舊部。
“叉出去!”
劉宏聞言怒道:“斬了!”
周圍甲士上前,拖著張新就往殿外走去。
張新瞪大了眼睛。
不是,真斬啊?
怎麼辦?求饒嗎?
若是求饒的話,劉宏一定會逼迫自己退婚,如果自己答應
張新心中思緒飛快。
“這小子這麼硬的嗎?”
劉宏見他都快被拖到門口了,還不說話,瞥了趙忠一眼。
“算了,先把命保住再說吧,至於其他的,暫時管不了那麼多了”
張新心中長嘆一聲,正準備開口,突然聽見了趙忠的聲音。
“且慢!”
甲士停住。
“陛下。”趙忠對劉宏道:“宣威侯有爵位在身,可以爵位頂罪,似不宜就這麼斬了。”
劉宏招招手。
甲士又將張新拖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