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威武!威武!”
在百姓們的歡呼聲中,張新回到太守府。
府門口,郡吏紛紛出門迎接,見到張新,躬身行禮。
“我等恭賀府君凱旋歸來!”
“免禮。”
張新見到為首那名陌生的老者,心中一動,連忙下馬將對方扶起。
“可是蔡公當面?”
蔡邕微微一笑,“下吏蔡邕,見過府君。”
長史與太守一樣,皆是朝廷任命,屬於同事關係,因此無需稱臣。
“蔡公此言折煞晚輩了。”
張新連忙後退兩步,躬身回了一禮,做足姿態。
“公訂經典,修石經,天下士子無不視公為師,新雖是鄉野之人,亦久聞公之大名,今日得見,三生有幸。”
“邕一介老朽,當不得府君如此讚譽。”蔡邕笑呵呵道:“府君年紀輕輕,便能擊烏桓、定鮮卑,安定一州,實乃少年英傑也,邕的那點成就,又豈能與府君相比?”
“蔡公言重了。”
張新連忙表示謙虛,隨後又吹捧了蔡邕一通。
這種事很煩,但又不得不做。
在這個時代,像蔡邕這種大儒名士,往往具有一言決定一人前途的威力。
比如袁紹年輕時,母親去世,辭官回到汝南老家為母守喪。
當時的袁紹身為濮陽縣令,自然有不少隨從。
可就在快到汝南郡界的時候,袁紹害怕被名士許劭看到他前呼後擁,不利名聲,於是將隨從全部遣散,獨自一人乘了一輛破車回家。
連四世三公出身的袁紹尚且如此,更別提張新了。
二人客套了一番,張新看向鮮于輔等郡吏,雙手抱圓,左手在上,掌心向內。
“我不在的日子,辛苦諸位臣工了。”
“明公言重了。”郡吏們紛紛躬身道。
客套完,該入府了。
二人又開始拉扯。
張新以蔡邕是長者為由,讓他走在前面,蔡邕則是以張新是上官為由,讓他走在前面。
兩人足足在府門前拉扯了一炷香的時間,搞得張新十分煩躁,又不敢在面上表現出來。
沒辦法,這個時代就是這逼樣。
一個人想要獲得更高的發展上限,那就需要名望。
而想要獲得更多的名望,就必須得會裝。
煩死了!
最終還是鮮于輔看不下去了,提出讓二人一同走。
蔡邕走在張新身旁,內心暗自點頭。
此子知禮,能治郡,且連勝不驕,是個好苗子。
張新的眼神則是偷偷向兩側瞥去。
“不知道蔡琰來了沒有嗯?這是誰?”
蔡琰沒看到,但卻看到一個十八九歲的青年,一臉崇敬的看著他。
在一眾穿著官服的吏員中,青年身上的儒衫顯得格格不入。
“此乃何人?”張新停下腳步,疑惑的問道。
蔡邕順著張新的視線看去,笑道:“此乃邕的學生,姓顧,名雍,字元嘆。”
“邕自江東而來,路途遙遠,元嘆放心不下,故而跟隨在邕身邊。”
“那日他聽聞府君大破鮮卑,心生仰慕,便求邕帶他前來見上府君一見,於是邕便擅自做主將他帶來,還請府君莫怪。”
說完,蔡邕又向張新行了一禮。
“這些老儒的禮節真多。”
張新不敢怠慢,連忙回了一禮,笑道:“無妨,既是蔡公高徒,不妨請過來,近前一觀。”
同時心中驚喜,這五千萬花的真值!
顧雍啊!
後來東吳的丞相啊!
對我心生仰慕?
這不是買一送一麼?
蔡邕聞言,對顧雍招了招手,“元嘆,來,你不是一直想要見府君麼?”
顧雍走到近前,一臉興奮的行禮道:“學生顧雍,見過府君。”
原本他對蔡邕出任漁陽長史一事,心中多有不滿。
在他看來,自家老師是什麼身份?
天下大儒!
堂堂大儒,竟然來漁陽這個鳥不拉屎的邊郡,出任一個六百石的長史?
更何況漁陽太守先前還是個黃巾蛾賊。
當時他就勸過蔡邕,不要接受這道任命。
可不知怎地,蔡邕鐵了心的要應,他為了盡孝道,只能一路隨著蔡邕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