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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華先是在信中說,家中一切安好。
王嬌在四月初生下一個女兒,母女平安。
“兒女雙全了!好,好。”
張新十分開心,繼續往下看。
接著劉華和王嬌訴說了一下擔憂和思念,告訴張新,他們已經出發在來的路上了。
信的最後,劉華說兒子已經快三歲了,還沒有名字,讓張新趕緊想個名字出來。
張新的兒子是在中平二年出生的,其實還不到兩週歲。
不過古人算虛歲,從孃胎裡出來就是一歲,因此劉華說是三歲也沒錯。
“想名字啊”
張新撓撓頭。
他一個起名廢,這不是為難人麼?
張新想了半天,沒有想到什麼好名字,乾脆把這件事先放在一邊,帶上典韋便往廷尉的大牢中去了。
不管怎麼說,張方也是他的故吏,總得過去看一眼。
況且,張舉這個臥龍他見過了,張純那個鳳雛還沒見過呢。
來到大牢,張新亮出身份。
“張舉在哪?”
獄卒見是公侯到來,不敢怠慢,連忙滿臉堆笑的領著張新進入牢中。
牢內的環境很差,光線昏暗,氣味刺鼻。
張舉一案所牽連者甚多,牢內此時已經人滿為患。
不少人見到獄卒一臉諂媚的引著張新,看出他是貴人,紛紛喊冤。
還有些大姓家主,在張新巡縣時見過他,也開始攀起了關係。
張新沒有理會,跟著獄卒來到了一間牢房前。
張舉身為故二千石,朝廷還是給了他一些體面,讓他住了單間,不用和其他人擠在一起。
此時他正坐在地上,蓬頭垢面,神情呆滯,完全沒有了當初找張新討要孝廉時的那股傲慢之氣。
聽聞腳步聲響起,張舉抬起頭來,露出一雙無神的眼睛。
先前外面的喊聲他都聽到了,此時見到張新,倒也不甚驚訝。
張新看著他。
“我聽說,你在外面到處和別人說我死了?”
張舉嘴唇蠕動,似要說些什麼,卻又一臉羞愧的沉默了。
顧雍都告訴他了,張新早在離郡之時,便已經安排好了一切。
這樣一個深謀遠慮的人,怎麼可能輕易死在戰場上?
張純所說的天命在張氏,完全就是個笑話。
時至今日,張舉依舊沒有想明白,就連他們自己,也是在聽說了雒陽民婦生兒兩頭的訊息之後,才臨時決定的造反。
張新到底是怎麼提前那麼多個月,就安排顧雍盯著他們的?
最終張舉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張氏郡族之望,在郡府內卻不如鮮于氏。”
張新給了個比較合理的答案,“去年你又來找我討要孝廉,不歡而散,我只是擔心在我離郡之後,你們家會鬧事,這才讓元嘆留意一下,僅此而已。”
“原來如此。”張舉苦澀道。
如此謹慎的一個人,他輸的不冤。
接著張新又去見了張純。
張純問了個同樣的問題,張新給了個同樣的答案,隨後來到張方牢前。
“汝何意反邪?”
張方聞言抬起頭,眼神不甘。
“陳松寒門小吏,何以能為孝廉?”
張新反問道:“昔年我入郡府之時,你在何處?”
張方無言,半晌才艱難道:“君侯舉孝廉之時,可有考慮過方?”
“有。”
張新點頭,“漁陽一歲舉二孝廉,你才不如鮮于輔,德不如陳松,我只能將你排在他們之後。”
“我原想著,等到今年再給你一個孝廉,可沒想到”
說著,張新嘆了口氣。
張方其實也算是個人才,只是被家族給拖累了。
“既如此,君侯離郡之時,何以將郡務委託顧雍之手?”張方神色一黯,“我才是你的功曹。”
張新將那個答案又說了一遍,“你只是被家族拖累罷了,若我不信用你,當初又怎會讓你帶兵守城?”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張方口中喃喃自語,臉上露出一抹苦笑,隨後又是釋然,眼中浮現出一抹淚光。
原來張新的心中一直有他。
“是罪人連累君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