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寶釵、黛玉、迎春等眾姊妹送湘雲出閣後,至傍晚方回到賈府。眾人繪聲繪色地向賈母描述湘雲如何打扮、如何出門以及婚禮上的排場。
賈母聽了又是高興,又是感慨:“等你們姊妹們都成了家,我也就能安心閉眼了。”
底下的老嬤嬤們忙笑道:“老太太福壽大著呢!得看著姑娘們有了哥兒、姐兒,再看著姑娘們的哥兒、姐兒再成了家,到那時再當神仙去也不遲。”
說得女孩子們都羞紅了臉。
賈母也開懷大笑:“那哪裡還是什麼神仙,那不成個老妖精了。”
眾人圍著賈母又說笑一回,方回到園中。因賈母壽辰臨近便又接了黛玉來住。
次日,荷花服侍了黛玉午歇,閒來無事,就往園中去玩耍。因為聽見草叢裡蟋蟀叫得歡,便想捉幾隻拿回去跟春纖、雪雁她們鬥蟋蟀玩。她蹲下身,聽準了蟋蟀的方位,小心翼翼剛扒開草,一隻蟋蟀就蹦了出來。荷花忙伸出雙手捂上去撲,一連撲了幾下都沒抓住,眼巴巴看那蟋蟀鑽進石頭縫裡去了。
出了一回汗,荷花便想坐到旁邊假山石上休息一下。一抬眼,只見那石頭上擺著一個花紅柳綠的物什,遠遠看著像個繡花荷包。
“是誰的荷包落在這裡了?”荷花一邊想,一邊走上前去,將那東西拿在手裡,這下她可算看清了那荷包上繡的圖案。
“臥槽——”一聲國粹脫口而出,荷花拿著那荷包左看右看,不禁自言自語,“繡春囊,繡春囊啊……怎麼還真讓我撿到了……這畫風實在辣眼睛……嘖嘖嘖,畫的也不咋地麼……”
她嘴裡嘟囔著,正在思考要如何處理,只聽身後傳來人聲:“你這傻丫頭,得了個什麼狗不識兒,在那裡嘰嘰咕咕的,拿來給我瞧瞧——”
荷花轉過身一看,冷汗都順著後脊樑流下來了——只見邢夫人帶著幾個丫頭正從拐角處走過來,對她說話。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眼下藏是來不及了,荷花不得已,只得按原著劇情走。
只見她咧著嘴笑著走過去,將手裡的繡春囊遞給邢夫人,面上一派天真:“太太說得真個兒巧,還真是個狗不識呢。還請太太看看,這上面繡的什麼故事,是兩個妖精打架嗎?”
邢夫人接過香囊,面色大變:“這東西你從何處得來的?可還有別人看見?”一邊說,一邊忙將香囊藏進袖子裡。
荷花只得如實說了,她指著那塊假山石道:“回太太,就在這個石頭上撿的,周圍一個人沒有。我正想各處問問是誰丟的呢!”
邢夫人便嚇唬她:“快休告訴一人!這是個邪物,是害人的東西,萬萬不可讓人知道的。要不是看你是個傻子,連你也要打死!”
荷花聽了忙跪下磕頭,原來當傻子也有當傻子的好處。邢夫人又囑咐她:“此事萬萬不可告訴別人,不然一定會打死你。”
荷花再三保證:“太太放心,我再不敢告訴一個人的。”
邢夫人見她知道怕了,方急急忙忙地走了。
荷花見她走遠了,方站起來,倚在假山石上,越想越心驚:“如今自己是林姑娘的丫頭,此事該不會連累到姑娘吧……求求你們了,不要跟我一個傻子計較。”
“不是,這園子裡來來往往這麼多人,就非得讓自己來撿這個東西嗎?”荷花無語問蒼天。這就是原著的力量嗎!
想至此,荷花忙跑回瀟湘館,將此事原原本本地告知黛玉。
“這香囊到底是誰的啊,我怎麼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荷花趴在桌子上,揪著頭髮道。
黛玉點了一下她的腦門,嘆道:“眼下,比猜想這香囊是誰的,更重要的是,他們希望這香囊是誰的。”
荷花抬起頭,神情沮喪:“那他們抄檢大觀園的時候,還會來咱們這裡搜嗎?”
原著林黛玉父母雙亡是被賈府收養的,可以說沒把她當親戚看。可如今她跟薛寶釵一樣,都是自己有家的,都是暫住的親戚。那還搜不搜?
黛玉望著遠方,緩緩道:“來與不來,我都有應對之法。”
荷花鬱悶地走出來,見雪雁和春纖正往屋裡走,便拉住她們問道:“你們素日裡和我好,從不計較什麼,是因為我是個傻子嗎?”
雪雁和春纖聽了她這話,對視一眼,都道:“誰又說你傻了?我們跟他理論去。你只是行動不大合外人的式,哪裡傻了!不要聽別人胡說。”
荷花聽了更鬱悶了,這話怎麼聽起來怎麼更像哄傻子呢。
抄檢大觀園的事,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