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站在院子裡,吹著夜風,總覺得有點兒夢幻。她知道肯定是黛玉求林如海收自己當義女的,這樣一來,就不會有人拿她以前的丫頭身份說事兒了。
她實實在在的感覺有些受寵若驚了,認為自己也沒做什麼大貢獻,平白得到這麼大一個好處,未免有些心虛。
“劉姑娘,恭喜你了!”身後忽然傳來人聲。
荷花轉頭望去,只見趙子常正含笑望著她。
荷花撓撓頭,不好意思地道:“是我們家老爺人好。可是,我們四個一起去的紹興,事情都是你們四個人做的,偏偏認我一個人當義女,是不是不太好……”
趙子常無奈地搖搖頭:“你想多了,我和他們三個都不會有這種想法。你從小就跟林小姐一起長大,想必為她做了許多,不只是因為這一次的事情。”
荷花聽他如此說才放下心來,又對他道:“你也請放心,抗擊逆賊的事,你找我們老爺肯定沒找錯人。等以後天下太平了,我還想讓你教我武藝……”
“武藝的話,種類可就多了:格鬥擒拿、刀槍棍棒、騎馬射箭……你想學哪一種?”趙子常的眼睛在月光下亮晶晶的。
荷花笑道:“當然是每一樣都學個遍了!趙大人英明神武,總不至於教不了我吧?”
很久沒有聽到她的彩虹屁的趙子常,如今終於聽到,已是心花怒放:“你這樣聰明,當然能教會了!可是,若每一樣都學的話,要花費很長的時間。你不怕耽誤了自己的青春?”
荷花搖頭笑道:“怎麼能說是耽誤呢?就是學一輩子我也願意啊……”說到此處,她已是心如擂鼓,一輩子似乎太露骨了,又改口道,“你能教我多久,我就能學多久。”
趙子常點點頭:“好。一言既定——”
“駟馬難追。”荷花咧開嘴笑了,一排整潔的牙齒在月光下閃著光。
“哎呀呀——怎麼有兩個人逃席出來了?”
兩人正說著話,不防忽然冒出第三個人的聲音,皆嚇了一跳。
回過頭,只見賈璉走了過來。荷花看見是他,懸著的一顆心又落回肚子裡去。
“我忽然想起還有事情未辦,麻煩賈兄代我向眾人告罪,趙某先失陪了——”趙子常看了一眼荷花,轉身走了。
賈璉滿臉促狹地道:“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
荷花不答,反而有些不滿地問他:“你是不是偷聽了?不怕長針眼啊!”
“這算什麼!”賈璉毫不在意,“一點兒勁爆的內容都沒有,連個小手都不敢牽呢——”
荷花轉過頭去不理他。
只聽身後賈璉又道:“看得我真替你們著急,這樣扭扭捏捏的,什麼時候能修成正果啊?”
“這可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了。”荷花聽了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你可別亂來啊!我心裡自有章程,別給我弄巧成拙了。”
賈璉知道她是害羞,便道:“我哪有空閒管你的事。我每日裡都忙不過來呢:生意上的事離不開我、又要跟他們去聯絡各方商議抗擊逆賊的事兒,還要抽空去接我那便宜老爹賈赦和珍大哥父子。”
“赦老爹找到了?唉!朝廷沒了,對他們來說竟然是好事,沒人追究他們的罪過了。吃了這些苦,想必他們也沒力氣再作妖了。只是後半生都得讓你養著了。”荷花不禁感嘆道。
賈璉擺擺手,滿不在乎:“好說好說,只要他們不再惹事,就當養幾頭豬了。”
荷花伸出大拇指:“二爺,大氣!”
過了幾日,果然見一輛馬車拉著賈赦和賈珍父子進府來。
賈珍和賈蓉還好些,賈赦頭髮已經全白了,走路都需要人攙扶,已經是風燭殘年了。
闔家大小都走出來迎接,歷劫重生,骨肉重逢,不免又大哭一場。而邢夫人、尤氏和賈蓉之妻許氏三人,哭得比別人更加悽慘。
賈政含淚笑道:“骨肉團聚是好事,大家不要太過悲傷了。”
說著命人帶他們回去歇息,到晚上又吃團圓飯。
席上,王夫人見賈赦、賈珍他們父子都已團聚,只有她家寶玉還生死未卜,不禁情緒低落。便藉口身體不適,略坐了坐就回房了,拿著寶玉的貼身衣物哭了半宿。賈政回來後,便宿在周姨娘屋裡。
賈家老宅屋子多得很,只是如今賈赦回來了,賈珍之前又是族長,房屋分配上需要再斟酌一下。
於是,賈璉就把族中眾人都聚集起來,商議住宅的劃分問題。
眾人都認為,賈珍之前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