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屁孩氣得頭髮炸起來，然後一對牛角從腦殼裡蹦了出來。
沒錯，就是一對灰白色的小牛角。
霍靈兒以為自己看書太久眼花了。
她揉了揉眼睛再看。牛角還在。
而且這個小屁孩沒有發現自己妖怪的樣子已經顯露出來。
霍靈兒盯著他，一步一步往下走。
小屁孩有些慫，但還是壯著膽子，挺胸瞪著霍靈兒。
霍靈兒站到他面前，一高一低。
“你你乾乾幹什麼！”小屁孩結巴道。
“”
小屁孩的膽子在看到霍靈兒逐漸變綠的瞳孔時，徹底碎掉。
他想跑，但已經來不及了。
霍靈兒抬手抓住了他的牛角，笑眯眯地說；“你這小牛角挺真的，哪裡買的？”
“啊！”小屁孩摸著自己的腦袋大喊，想跑。
抓著他牛角的手一扯，把他扯回來。另一隻手捂住他的嘴巴，威脅道；“你再叫。我把你切片做成牛肉火鍋。”
霍靈兒鬆開手，摟住小屁孩的肩膀，把他整個人提起來。帶著他往寺廟裡走。
霍靈兒見他變得淡定了許多，試探性地問；“你這小妖怪膽子很大嘛，敢來這寺廟。你住在這裡？”
“”
“不回答，就是我猜對咯。”霍靈兒笑道；“來，給我指路，找找收留你的人。”
可能因為是週六。寺廟裡觀光拜神的人都不少。
霍靈兒看了一圈，擁著小屁孩走到寺廟的背後。
盡頭有一扇鐵門，上面貼一張寫著工作重地，請勿進入的紙。
“是這裡嗎？”霍靈兒問。
小屁孩面無表情，但額頭都是細細的汗。
見他不說話，霍靈兒直衝這扇門去。
圓形的門把手是鎖住的。霍靈兒用力一擰，把整個把手都擰下來了。
推開門，迎面撲來一股濃厚的檀香味。這股香裡蘊藏著強烈的法力。
強到讓霍靈兒有種在沙漠，頂著風沙，艱難前行的窒息感。
這很明顯是一個禁止所有人入內的結界。
可霍靈兒出了名一身反骨。她偏要進去。
頂著壓力，她跨了一步進去。
小屁孩在這時猛然反抗；“我不要進去！放開我！”
霍靈兒退回來，拽著他問；“不進去可以。說，跟著我幹什麼？”
“誰跟著你了。我也是湊巧要上山而已。”小屁孩狡辯道。
霍靈兒二話不說，再次拉著他走進結界。
“啊啊，我說。”小屁孩焦急道；“老大讓我來找你的。”
“老大？小灰灰？”霍靈兒問。
小屁孩點頭。
“你叫什麼名字？”
小屁孩搖頭；“我沒有名字。”
霍靈兒又問；“你怎麼是人形？為什麼可以呆在這裡？”
“之前受了傷，這裡的老和尚收留了我。”
霍靈兒審視地看著他許久。突然又開始拽著他走進結界。
“你幹什麼！我都說了。放開我。”小屁孩掙扎道。
“你撒謊。”
霍靈兒稍稍施法。小屁孩被抓住的手臂上燙出一隻手印。
“啊啊！”
小屁孩吃痛，瞬間面目猙獰，露出尖銳的獠牙和熊一樣的爪子、
霍靈兒放開他，譏笑道；“暴露了吧。又是人形，牛角，又是獠牙，又是熊爪。
小灰灰說過它們都是這位老大用妖法之力，強行拉扯大的。法力較弱，一般只有一種形態。你是老大本人吧。”
“兩位施主。”這時他們身後傳來一道稚嫩的聲音。
他們轉身，看到一位七八歲左右小和尚。
小和尚合掌說；“師傅在殿內等著兩位，請隨我來。”
小屁孩身上的戾氣瞬間消失。他收起動物的特徵，重新變回人。朝著小和尚合掌鞠躬。
霍靈兒看著小屁孩的舉動，嫌棄地吐槽了一句；“虛偽。”
小和尚向他們的方向抬起手，掌心朝上。然後輕輕彎了彎四根手指。
“砰”的一聲。鐵門大力被關上。
霍靈兒嚇了一跳，回頭看了一眼鐵門。原本掉落在地上的門把手也被裝好了。
她佩服地豎起大拇指。
“請跟我來。”
一人一妖跟著小和尚穿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