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天成見狀繼續哄道;“你雲姨不肯說,我就去審問你舅。他總會告訴我的。早晚我都會知道。你就讓爸爸在魅城的這兩天,把這樁心事給解決了吧。”
霍靈兒猶豫了一下說;“明天一早我要去一趟茅山。等我出發了,再發簡訊給你。我不想有人來折騰我。”
“好!”
聊完天已經八點了。
霍靈兒讓父親開車送她到伊甸公寓。
和那些鄰居說的情況一樣。
公寓大門對面馬路的人行道上,十幾個粉絲拿著白色蠟燭,頭戴白花髮夾,零零散散地圍在一起唱歌。
“爸你在這裡等等我。”
霍靈兒下了車,走到公寓大門。
她站在公寓大門旁,裝作打電話;“什麼?我這裡有點吵,聽不見。你發微信告訴我吧。”
然後佯裝生氣地說;“對面怎麼回事啊?擾民啊!”
隔壁有個經過地大媽也非常不開心地說;“姑娘你是不知道,他們天天都是這個時間段在這裡唱歌。不長不短,一定把那首《最後的你》唱個十遍才走。
之前報也過警。警察趕走他們,後半個小時後又回來。這對面馬路又不算公寓的地,保安管不了。這居委,物業什麼的都介入過了,完全拿他們沒辦法。都大半個月了,也不知道還要整多久。”
霍靈兒安安靜靜地聽他們唱完一遍。
準備唱第二遍之前,他們吹滅了蠟燭,重新點燃,再繼續唱。
在他們唱第三遍,唱到中間段的時候,霍靈兒突然衝到他們人群中,抓住其中一個人的手,吹滅她手上的蠟燭。
歌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蠟燭被熄滅的這位女生撕心裂肺的尖叫。
旁邊的人驚恐又著急地說;“火機火機,趕緊重新點燃蠟燭。”
霍靈兒沒理會他們的慌了,只要看到蠟燭,她就上前吹滅。
十幾個人瞬間混亂起來。
有的尖叫,有的不知所措,有的想重新點蠟燭。
唯獨有一個站在角落的男生不為所動。他只是在專心護著自己的蠟燭,低聲繼續唱歌。
霍靈兒注意到他,迅速走過去。
就是這一瞬間,混亂的場面突然冷卻下來。
原本各幹各的人全部停止手上的動作,一致盯著霍靈兒。然後上前把她團團圍住。
霍靈兒隔著人群,朝那個男生喊話;“有我在,你唱不唱完都沒有意義。”
安靜了片刻。人群散開。
霍靈兒看見這個男生的臉。他上揚的眼角,細薄的嘴唇和蘇安安如出一轍;;“你是蘇安安的家人?”
“”
男生沉默不語。烏黑的眼圈,凹陷的眼窩,邪惡的眼神盯著霍靈兒。
霍靈兒明顯地看到男生的眉心位置被一抹黑煙遮蓋。
她眨了眨眼,瞳孔染上墨綠。
被遮蓋的眉心中間,有一個紅色的,小小的,空心倒三角。
倒三角的中間是一串不知名的字元。
這個符號,當年霍文鏡出事後,霍靈兒在縣城調查的時候見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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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霍靈兒去博物館,圖書館查遍了文獻。也問遍了周圍的鬼魂,陰差都沒有找到一模一樣的符號。
到了高中畢業。班級組織畢業遊。全班同學和老師一起去了迤城。
霍靈兒在當地的一個小村莊裡,看到了與符號類似的項鍊紀念品。
都是紅色倒三角,只是中間的字元不同。
問了當地人後,才知道這村莊的人不是本地人。
大概是100年前,他們住在一個當時還不屬於迤城的小島上。
島上的地震海嘯特別多。
久而久之,就有了安撫海怒,獻祭聖女的儀式。
聖女的額頭上就會刻一個倒三角的符號。
後來國家為了安全,把小島上的人安置到迤城。
儀式雖然沒了,但符號還在流傳。
被當地百姓套了個溫馨的故事,當做紀念品銷售。
之後霍靈兒親自去小島附近調查。
調查沒有具體的結果。
因為這個符號沒有給人造成什麼實質傷害。只不過是總有股一種陰暗的力量附著在上面。
霍靈兒暫且理解為,死去的聖女的怨念寄託在符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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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