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靈兒躺下去後,兩人之間產生了能看清對方毛孔的曖昧距離。
魏子鴻直直盯著面色恢復紅潤的霍靈兒。
他的心彷彿從高空中緩緩降落,終於踏實地落地。
門外的秋傑聽到了霍靈兒的聲音,推門衝了進來;“靈兒姐姐!”
魏子鴻慌張地連忙坐起來,整理了一下被揉皺的衣領。
秋傑走到床邊哭腔道;“姐姐,你終於醒了,我還以為你你”
“別哭,你哭起來有點醜。”霍靈兒擺了擺手說;“快去給我整桌滿漢全席,不然我真要餓死了。”
秋傑左看看右看看,檢查了霍靈兒的傷口。符咒已經褪成淺灰色。
他才安心地點頭說;“我和雲姨一起做飯很快的,等等喔。”
魏子鴻也打算趁此機會起身離開,避免回味過來的尷尬。
但霍靈兒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一陣冰涼感在手腕處擴散開來。
魏子鴻沒有初始親吻時的小鹿亂撞。只有做錯事後的尷尬,羞愧,不知所措。
霍靈兒躺著的這個角度,剛好能清晰看見魏子鴻的耳朵和後頸。
“魏總,你耳朵很紅噢。”
魏子鴻的心臟像被羽毛撩撥了一下,癢癢的。
他猛地回頭。可視線撞上霍靈兒的朱唇時,眼睛又微微下垂,不太敢直視。
“噢,臉也有點紅。”霍靈兒訝然道;“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霍靈兒坦然的語氣讓魏子鴻下意識皺眉。
他抬眼對上霍靈兒清澈真摯的眼神,察覺到剛剛是自己多想了,以為霍靈兒在調戲他。
魏子鴻搖搖頭說;“沒有不舒服,可能是房間暖氣太足了,有點熱。”
霍靈兒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
“拉我一下。”說著,她藉著魏子鴻手的力要起身。
魏子鴻連忙抓住她的手臂,扶她坐起來,靠在床頭。
“咚咚。”
這時,秋傑敲門進來,一隻手拿著杯果汁,另一隻手捧著個六寸的水果奶油蛋糕。
“直覺告訴我你今天會醒。所以我放學回來的時候順便買了。”
霍靈兒感動哭了,伸出雙手討要;“愛你一萬年。”
“魏總,麻煩幫忙拿一下那個摺疊桌。”秋傑指了指門後的角落。
魏子鴻開啟摺疊桌,放到床上。
秋傑放下蛋糕說;“你先吃蛋糕。晚點再一起吃晚飯。魏總不介意的話留下來吃頓便飯吧。”
魏子鴻的第一反應是拒絕。
因為和不熟悉的人吃飯會給他一種,下班了還要工作應酬的感覺。
但看到霍靈兒已經開始大口大口吃著蛋糕,毫不在乎的樣子,他又莫名其妙的感到不爽。
瞬間感情用事了一下,點頭答應;“好。”
一句個好字,讓霍靈兒和秋傑的臉色突然拉下。
他們愣愣地互看了對方一眼。
這下,魏子鴻更確定他們的邀請只是客套問一下,根本不是誠摯邀請的。
看著兩人不知所措,又互相埋怨的眼神。魏子鴻忽然覺得,適當的耍一下小任性還蠻有趣的。
這種感覺很奇妙。因為任性這個詞,從未在他身上有過。
魏子鴻是獨子,是魏家和集團的唯一繼承人。他的出生備受族人的關注。
說幸運,魏子鴻非常幸運。
他含著金鑰匙出生,享受著一般人都沒有的奢華富裕生活。
說不幸,魏子鴻非常不幸。
他從小就接受精英家庭的嚴苛教育。一舉一動都在族人的監視之下,不容有失。
魏子鴻從前的生活可以用牽線木偶來形容。完全沒有自由可言。
除了21歲那一年,他因為慕雪的離世,執意要進部隊之外,從小到大,生活上大大小小的事基本都由父母和爺爺決定。
當然,這也不是說他家人不好的意思。
相反,魏家對人品三觀的教育非常嚴厲和堂正。
所以才會教育出魏子鴻這樣一個大義凜然,表裡如一,德才兼備的人。
魏子鴻對家族沒有什麼怨言。
他明白出生與死亡是無法決定。
自己既然生在優越的家庭,得到優質的教育生活。那必然會失去一些東西。
這些東西輕重與否,在於你如何看待。
只不過,到31歲的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