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靈兒突然轉頭直視著秋傑問;“那你呢?有什麼想說的?”
“靈兒姐姐是不是知道我是你的誰?”
“你喝下我的血後,我也做過夢。大概能猜到你是我的寵物,或者神獸。怎麼了,你想獲取從前的記憶?”霍靈兒問。
秋傑毫不猶豫道;“想!可以嗎?”
霍靈兒點頭說;“我可以啊。問題是你做好心理準備了嗎?你現在只是繼承了虎神血脈,得到了虎神的庇護和一點法力。
但想要追本溯源就要啟用神力。這代表你必須和虎神血脈完全融合,才能有強大的魂體和足夠的法力去承受反噬。
一旦融合,你未來的人生,該承擔的責任會天翻地覆。”
秋傑沉默了。
霍靈兒拍了拍秋傑的大腿,笑著安慰道;“沒事的。慢慢考慮。”
秋傑一直都知道霍靈兒是個很強的人。
不是內柔外剛,更不是外強中乾或色厲內荏。
而是她從本質上就沒有脆弱二字。能力和內心都很強硬。
秋傑從未見過她猶豫退縮。
也正因為這樣,霍靈兒坦然的笑容刺痛了他的心。
秋傑認真地思索了一陣,堅定地點頭說;“我可以。”
“為了我?”霍靈兒意外地問。
“是。”秋傑果斷地說。
霍靈兒收起笑臉,嚴肅道;“為什麼?你一直都知道我們之間的因緣很深。但為什麼現在才想知道?”
“說不出具體原因。可自從我見到那個魏總開始,心裡就有一股莫名的力量驅動著我。直覺告訴我就算不主動去探尋,也遲早會知道。”
霍靈兒低頭沉思。
秋傑握住霍靈兒的手,另一隻手放在自己胸前,懇切地說;“最重要的一點是,這裡告訴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孤軍奮戰。”
霍靈兒抬頭,目光交匯。
秋傑針狀的老虎瞳孔,堅定的目光搭配著委屈耷拉的小臉,一下子把她扯入了那個夢境。
和秋傑定格畫面的夢不一樣。霍靈兒夢到的是一段完整的故事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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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穿一襲玄色的錦衣,銀白色長髮用一條淺紫色的緞帶隨意綁起。
她手拿著赤紅的血劍,正在面無表情地屠一條烏煙瘴氣的村。
村裡住的不是人,而是牛鬼蛇神,魑魅魍魎。
刀光劍影后,是一片死寂,血水沿著戰場的低窪處匯聚。
她拿著劍從村頭走到村尾,逐個地方詳細檢查。
用法術把每具妖怪的屍體收入到掛在腰間的金色囊袋中。
走到村尾最末端的一處小院落裡。她耳朵靈敏地聽見了悶悶的低吼聲。
院落的草棚豬圈裡,一隻三四個月大的老虎被關在粗壯的鐵籠裡。脖子被鐵鏈拴住。
它受了重傷,渾身上下沒有一處面板是好的。
小老虎看到有人靠近,身體瞬間緊繃。張開口露出鋒利的牙齒。警惕地盯著她。
同時發出“嗚嗚嗚”的威脅低吼。
她一靠近,小老虎就掙扎得厲害。被鐵鏈勒住的脖子因掙扎勒出血。
她停下腳步,手一揮,血劍憑空消失。
連同身上,臉上和銀絲白髮上的鮮紅血液也一塵不染。
然後她拔下一根銀絲頭髮,隨手甩了甩。頭髮就變成了由白色桔梗花和藤蔓編織成的花圈。
她把花圈放到籠子前,重新後退幾步,平淡地問;“跟我走?”
小老虎警惕了一會兒,慢慢向前,低頭嗅了嗅花圈。
清淡的花香似乎有魔力,治癒著小老虎的身心。
它傷口有癒合的跡象,神情也寧靜下來。
這時她再次走向前,蹲下來輕聲問;“跟我走?”
“嗷嗚”
她柳葉般的細眉微微一皺,露出來她今天的第一個表情。
三分不解,三分神奇,四分嫌棄。
這老虎喊起來怎麼虎不虎,狼不狼的。
不過她的情緒向來都是一閃而過。
隨後她抬起手指,對著籠上的鐵鎖一劃,鎖栓直接一分為二。
她開啟籠子,試圖用同樣的方法把鐵鏈也給斷開。
但是手一靠近鐵鏈,鐵鏈便突然收緊。
老虎發出痛苦地“嗚嗚”聲。
“巫術。”她眨了眨眼,瞳孔由綠變藍,看向鐵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