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宇淳嘆了一口氣:“我現在處境跟你是一樣的,如果我能出去,恐怕早就出去了,也不可能……”
最後他欲言又止,但陳醉還是聽懂了他的意思。
他是想說,我要能逃出去早就逃出去了,也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這一點從觀仙台他的表現就可以看出來,當時才剛剛鑽出大門,他便迫不及待地離開了。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每個人惜命都無可厚非,陳醉也不可能說三道四,但內心世界幾乎要崩潰了。
“可是,我不懂……”陳醉由於短時間大悲大喜,聲音都有點哭腔了。
常宇淳也明白他的疑慮,趕緊解釋道:“這裡面的結界比較薄弱,我可以來去自如,但他們就是為了對抗遁地術,在山門外圍佈置了銅牆鐵壁一般的結界,我根本衝不破。”
猶如晴天霹靂,陳醉木在那裡。
剛剛才燃起的希望又破滅了,命苦啊!
常宇淳尷尬地轉移話題:“我在檢驗神通現場看到了陳兄,當時就覺得兄臺有點眼熟,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觀仙台。”陳醉全然沒有了剛才的激情和熱情,連話都不想多說了。
他轉過身,面向著牆壁,用無語宣洩著苦悶。
“哦,”常宇淳笑了一下,“我們還真是有緣啊,兩次受困都在一起,真可謂難兄難弟了。不過陳兄的勇猛和寧死不屈的性子,讓我們都刮目相看啊。”
他指的是陳醉在檢驗現場硬懟黑衣人的場面。
哀莫大於心死,陳醉現在對這樣的誇獎一點興趣都沒有。他漠然回過頭望著常宇淳:“真的沒有辦法了?如果你沒有辦法,能否讓我靜靜?”
常宇淳對他的沮喪一點都不意外,這種沮喪在這裡的每個人臉上都有體現,而且這還是早期症狀,後來會變成行屍走肉。
他也只是比陳醉早進來幾天而已,但他見過行屍走肉了。
“陳兄不要那麼灰心嘛,有辦法。如果沒辦法,我就不來找你了。”常宇淳微笑著說道。
“什麼辦法?”陳醉眼睛瞬間亮了起來,衝口問道。
“要想出去,先得摸清楚這裡面的虛實,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常宇淳不緊不慢地說道。
“哼,”陳醉冷哼一聲,環顧四周,看了看那冰冷的牆壁,“我受困於這牢籠,這咫尺空間的虛實倒打探得很清楚。”
“你沒有辦法,我有辦法啊。”常宇淳呵呵一笑,“我雖然出不了山門,但這裡面,我還是來去自如的。”
陳醉沒好氣地望著他:“那你還在這裡跟我浪費這時間?”
“陳兄別急嘛,”常宇淳不緊不慢地就著那凳子坐了下去,“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沉著應戰,才能克敵制勝。”
“我怎能不急?”陳醉追了過去,“他們只給了我三天時間,讓我寫出一個朋友的住址,到時候如果寫不出來,你知道的……”
常宇淳從陳醉眼中看出了絲絲恐懼,便笑了:“原來陳兄也會害怕。”
誰不會害怕啊?陳醉火冒三丈,幾乎要發作,但一瞬間,他反而冷靜下來,恐懼,是最容易被人利用的東西,恐懼,也是最容易讓人亂了方寸的東西。
冷靜下來,或許能將事物看得更清楚一些。
陳醉緩緩退後,坐到那冰冷的石床上,淡然地望著常宇淳:“常兄這些日子一定沒閒著,每天來回奔波於各密室之間,能否告訴我,你都打探到一些什麼訊息?”
常宇淳雙眼放光:“陳兄終於開始冷靜思考問題了。”
陳醉斜了他一眼:“廢話。”
常宇淳點點頭:“是的,這裡面的幾乎每間密室我都進去過,裡面所有的人我都聯絡過。我還偷聽了很多黑衣人的談話,所以,這個宗門,對於我來說已經沒有秘密了。”
陳醉急切地說道:“你跟我說說。”
常宇淳吞了一口口水,緩緩說道:“這繆葉宗原本是三個人創立的,但三個人理念不合,從創立之初就明爭暗鬥,後來,不知道是另外兩人出走了,還是被現在的宗主暗殺了,只剩下現在的宗主一個人,就是檢驗修煉成果時坐在上首那個蒙面人。”
“他一直蒙著面,叫什麼名字都沒人知道,連話都很少說,你也看到了,檢驗的時候,他就坐在那裡,不聲不響就是一種威懾。”
“有點跑題了吧?”陳醉乾咳一聲。
“而他的下面有四個主管,”常宇淳趕緊說道,“安守威只是其中之一而已,每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