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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可以斷定:那是一陣很清晰的呻吟聲,是一個男的發出的。
不是說下面沒人了嗎?
怎麼會有呻吟聲?
幾人互看了幾眼,又戰戰兢兢地往前走著,眼睛瞪得溜圓,脖子伸得老長。
終於,他們看到了那個呻吟的人。
一個骨瘦如柴的人,他蓬頭垢面,頭髮油得反光,鬍子很長,但年齡應該不大,因為臉上沒有皺紋,鬍子長也是因為太久沒有刮的原因。
他空洞的眼神掃了一圈所有人,眼中有仇恨,還有幾分蔑視。
但他的狀況似乎並不太好,他的腳上還繫著腳鐐,身上不斷有血跡滲出,地上紅了一大片,臉上時而抽搐一下,顯得很痛苦。
在他背後,有一個鉤子,懸掛在屋頂上,自然垂下,還在空氣中搖晃,上面還有血跡殘留。
這一幕讓陳醉想到了什麼。
他之前應該是掛在那鉤子上的,現在被誰救下來了。
那麼是誰救的他呢?
那個名字似乎呼之欲出了。
就在這時,一把劍無聲無息地抵在了正驚恐萬分的嚴妍的脖子上,一個冷冽的聲音響起:“別動。”其他人都本能地躲到一邊去了。
嚴妍一聽是金希的聲音,笑著就欲把那劍推開:“希姐,別開玩笑了。”
“沒開玩笑,”金希把劍死死按在她脖子上,由於嚴妍的掙扎,脖子上出現一條血痕,“你說得沒錯,我就是臥底,今天我就要把少主救出去,別攔我,攔我我就把你們都殺了。”
嚴妍那一刻的震驚是難以言喻的,她萬萬沒想到,與自己朝夕相處情同姐妹的人,竟然是魔族的臥底。
她下手那麼狠毒,絲毫不留情面,給自己脖子拉了一條口子,肯定不是騙人的。
嚴妍此刻痛恨金希,但自己的命在人家手上,也不敢亂動。
但她嘴上仍然倔強:“我不會讓你們成功逃脫的。”
陳醉乾咳一聲,對王小帥等人說道:“好像跟我們沒什麼關係哈,我們走吧。”
王小帥等人答應一聲:“走!”與陳醉轉身就要走。
金希突然厲吼一聲:“站住。”
陳醉等人又不得不停下腳步。
金希指了一下陳醉說道:“你去幫我們少主把傷治好,不然,”她將手中劍又緊了緊,“不然我就殺了她。”
沉醉回過頭來,笑了:“你沒搞錯吧?她是你的同門,又不是我的同門,你拿她威脅我?你是怎麼想的?”
嚴妍頸上流了一條醒目的血跡,她自己都受不了了,哭著說道:“流血了,流血了啊,有傷口了啊,你殺了我吧,我不活了。”
金希不理會她,轉而對陳醉、華青等人笑道:“我之所以挾持她,是因為她是這裡面修為最高的。我殺了它之後,你認為,你們都跑的掉嗎?而且,少主只是不願意動真氣而已,如果有必要,他一個手指頭,就叫你們所有人人頭落地。”
陳醉抬眼看了一眼辛布,辛布正將犀利的眼神看向他,似有一種穿透靈魂的力量,讓陳醉不由得內心一震,不由自主地移開了眼神。
“本來醫者父母心,只要你出診金,我不會管你是什麼人,都會給你醫治的,但是如果你要威脅恐嚇的話,我反而不會出手救治。”陳醉不卑不亢地說道。
華青望著金希說道:“希姐,我真沒想到,你居然是臥底,事已至此,我也不想說什麼回頭是岸之類的話,你把小妍放了吧,人家又沒阻止你救人?我們雖立場不同,但往日情分都是假的嗎?”
金希神情有點緊張:“不行,我若放了她,你們無所忌憚,肯定會阻止我。而且,少主受傷,需要救治,這時候不能有半點意外。”
辛布舔了舔乾澀的嘴唇,用一種乾枯的聲音說道:“小希,放了她吧。”
金希猶豫了一下,還是聽話地放開了嚴妍。然後緊張地退回到辛布身邊,望著對面的人。
嚴妍幽怨地看了一眼金希,走到陳醉身前:“醫者父母心,我都受傷了,你快給我治傷啊。”
陳醉看了一眼她的傷口:“就是破了點皮,不礙事的,死不了。”
嚴妍卻不依不饒:“誰說的?血流了這麼多,都流到我胸口上去了,不信我解開衣服你看看。”言語中,嚴妍就要動手解自己的衣服。
蔣春風瞪大了雙眼,滿眼期待地看著她的手。
“好了,我怕了你了。”陳醉立刻從儲物袋裡拿出一個小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