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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說借用後世詩文,賈玩當然不會有什麼心理負擔。
只是那些東西,若說用做士林揚名也就罷了,可如果僅僅是為了在孩童遊戲時拿出來顯擺炫耀,就實在顯得有些幼稚可笑了。
好在,並未讓他為難,時近晌午,賈母剛好派了人來傳飯。
眾人一同前往,聯詩遊戲也就暫時擱置不提。
飯後,小輩們陪著老太太摸骨牌,共敘天倫。
直到晚間,一盞盞燈籠亮起,便又猜起燈謎,多是些拆字謎,對賈玩來說都很簡單基礎。
像什麼“畫時圓,寫時方,冬時短,夏時長”,念過書的都知道,明顯謎底是個“日”字。
還有“十字對十字,太陽對月亮”,打一個“朝”字。
謎底都在謎面上,看一眼便能得出答案。
不過賈玩並沒有刻意表現自己,只以一個兄長的態度,看著一眾弟弟妹妹們玩鬧。
唯有在幾人遲遲答不出來的問題上,才會跟著參與一下。
一直玩到很晚,方才散去。
黛玉回到自己房間後,便由丫鬟服侍著梳洗泡腳。
她手裡捏著賈玩今日單送給她的那張平安符,心中不知在想些什麼,面上卻不自覺地升起一抹笑意。
紫鵑就守在旁邊,哪能看不見?
於是笑道:“前兒個姑娘才病了,三爺今兒就送了平安符,真是是把姑娘放在了心上。”
黛玉心中既羞澀又歡喜,但嘴上卻說:“又在渾說些什麼?三哥哥待姊姊妹妹們都是一樣的,哪就像你說的單偏了我呢?”
紫鵑早就摸熟了自家姑娘的小性兒,又揶揄道:“那別的姑娘們也有平安符麼?”
黛玉不依,輕嗔了一下,眼神裡似有幾分薄怒與羞赧。
剛梳洗完,湘雲便來了她這兒。
這丫頭今晚是住在府上的,也留在賈母的套房暖閣之中,與林妹妹離得倒很近。
“姑娘,史姑娘來了!”
小雪雁剛通報完,湘雲便已進到屋裡,身邊跟著丫鬟翠縷,瞧這股莽撞勁兒,和寶玉倒有幾分相似。
“史姑娘來了!”
“史姑娘來了!”
還沒等湘雲說話,黛玉房裡的那隻鸚鵡卻先開了口,正是學著剛才的雪雁。
湘雲一時好奇:“林姐姐這兒,竟有這樣一隻機靈的鳥兒?模樣可真漂亮,是從哪兒弄來的?”
少爺們愛鬥蟲鬥雞,小姐們多偏愛花鳥,尤其是那些顏色鮮豔,模樣乖巧,且叫聲悅耳的鳥,便更討人喜歡了。
“是三哥哥除夕時送來的!”
黛玉剛答完,卻見身旁紫鵑又是掩嘴默笑,眼神中盡是打趣。
想到方才兩人的對話,黛玉心中更是又羞又惱。
“三哥哥待林姐姐還真是偏重些!我除夕沒能過來,倒像是虧大了!”
湘雲未曾留意到主僕二人的神情,只按著自己的想法半開玩笑。
不料這話一出,紫鵑更是憋不住笑了,黛玉也愈發羞惱。
“怎麼?可是我說錯了什麼?”,湘雲這才注意到二人的動靜,一時不解。
黛玉哪好意思再聊這個話題,只能隨口掩過,談及其他。
要說這兩個小丫頭,在府中一眾姑娘裡差別最大,一個喜靜一個喜動;一個心思最為細膩,一個心思最為單純;一個是樂天派,樂觀開朗,個性張揚,另一個又是極易傷春悲秋感時傷懷……
可就是這樣的兩個人,今日卻一見如故,對彼此的印象都很好,奇哉怪哉!
另一邊,寶釵回到梨香院後,也在跟身邊的丫鬟鶯兒聊著賈玩的事兒。
一日相處下來,以寶丫頭的眼力,自是能瞧出那位玩兄弟的不凡來。
許是見多了哥哥薛蟠還有姨媽家的寶兄弟那樣不爭氣的紈絝,乍一見賈玩這類言行穩重舉止有度的世家子弟,確實有些新奇。
“小姐,奴婢今日瞧著,那位玩三爺當真是個極好的人呢!”,鶯兒今兒也在綺霰齋參與了遊戲,對賈玩自然印象大好。
寶釵卻笑道:“今兒才頭回見到,又未經什麼事,哪有這樣快就說人是好是壞的道理?”
她是個懂事的姑娘,年歲也大些,自然更明白人是最難有個定論的。
“你回頭跟襲人、紫鵑、司棋、侍書還有入畫那些丫頭一塊兒頑時,記得留意著些那位玩兄弟的訊息,也打聽一下他住在綺霰齋可是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