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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九,花朝節前三日,餘寒猶厲。
薛蟠正式被薛姨媽禁足在梨香院,不許外出。
他身上始終是揹著官司的,就壓在應天府,這個時候還敢出去招惹是非,一旦被查出來,那就是場大禍。
所以多管束些,也是為了他好。
雖然少了薛蟠,但寧國府的熱鬧卻半點沒少。
賈薔搬出寧國的事已經定了下來,不出月中便要遷至府外,就在寧榮街小花枝巷的一處宅院,離得倒不太遠。
此事,賈玩是知情人,所以這事兒定下以後,賈蓉便在自家院裡治酒,和賈薔一起,單請了他過去談天。
兄弟二人興致不高,心情鬱郁,話沒說幾句,悶酒倒喝了不少。
賈蓉量小,很快便已半醉,多是賈薔與賈玩二人閒聊。
“玩三叔,此事當真再無轉圜餘地了麼?”,賈薔也已半醉,心中鬱氣難消。
賈玩勸道:“珍大哥都已發話,還能如何?再說,小花枝巷離得也不遠,更無人管束,想做什麼都很方便,有何不好?”
賈薔張了張口,似是話到嘴邊,但卻沒說出來,而是臉色變了又變,最終嘆息道:“唉!不提了,我且去方便方便,你們先喝著!”
待他走後,賈玩看向賈蓉,正好問道:“蓉哥兒,前幾日我生辰時,你送來的那瓶烏香丸是哪兒來的?”
賈蓉醉眼朦朧,聞聽此言笑道:“玩三叔也嚐到其中真味了!不過此物,我卻不多,還是從父親那裡偶然得上一些!”
賈珍麼?
賈玩眼睛眯了眯,又問道:“那為何要送給我呢?”
賈蓉似乎並未多想,答道:“我又豈是吃獨食的人?璉二叔有,薔兄弟有,新到的薛大叔也有,如何能獨少了玩三叔?”
你倒是還挺仗義?
居然連薛蟠也吃了?
難得有這樣好的機會,賈玩繼續打聽道:“此物你吃了多久?吃了多少?”
賈蓉似乎想了想,最終卻皺眉搖頭道:“記不清了,大約吃了有四五年吧!每年也只得個幾十丸,越發不夠了,能勻出兩粒給玩三叔已是不易,再要確實沒有。”
因為不敢親自嘗試,所以賈玩也沒法估計這玩意兒的成癮性到底有多大。
“你現在多久吃一次?若斷了藥又是何感受?”,賈玩繼續追問。
可賈蓉已暈暈乎乎答不上話了,含糊不清地吐出幾個音,便一頭栽在桌上,徹底醉得不省人事。
賈玩滿心遺憾,他還有諸多疑惑沒有解開呢!
現已叫不醒他,只能等日後再找機會打探了。
因為今日聊的事,關乎到賈蓉賈薔二人的隱秘,所以房中並未留小廝。
賈蓉一倒,賈薔又沒回,倒讓賈玩待著無趣起來。
正等著,忽然聽見院裡似乎傳出什麼動靜,他連忙起身出去檢視。
剛循聲走兩步,卻見秦可卿身邊的丫鬟寶珠端著一罐湯過來。
“玩三爺好!”
小丫鬟很守禮地問了個安。
賈玩疑惑道:“你怎麼過來了?”
瑞珠道:“薔大爺說,我家大爺醉倒了,讓我們去熬了醒酒湯送來。”
賈玩點了點頭,賈蓉倒是正好需要,便道:“去吧!”
不過很快,他又反應過來不對,賈薔不是方便去了麼?
怎麼還有心思讓人給賈蓉備醒酒湯?
疑惑地看了一眼端湯進屋的寶珠,還不及細想,又聽一聲瓷器落地破裂的脆響傳來。
賈玩這回聽得更加真切,連忙快走幾步,朝著聲源處趕去。
自從接收了通靈寶玉里的那三道奇光後,他的眼睛耳朵鼻子似乎都變得比旁人更加靈敏了。
很快靠近聲源,是一間門窗緊閉的屋子,不過裡面卻好似有人聲傳出。
“好嫂嫂!你就給我一次吧!”
是賈薔的聲音!
“你別過來!放開我!”
是秦氏!
賈玩心頭巨震,這是怎麼回事?
不過也來不及細想,一腳踹開掩上的房門,直往裡間闖去。
卻見賈薔將秦氏按倒在床榻上,正撕扯著衣物。
幸而冬衣厚實繁雜,一層裹著一層,所以倒未見什麼春光。
賈玩上去就是一腳,直將賈薔踹開!
他雖年紀小,體格也不壯,但賈薔比他大不了幾歲,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