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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書童的報喜,圍觀的眾人當即朝著他們這邊看來,不論認不認識,皆有拱手道賀的。
林鵬面上的笑意也再難以抑制,苦讀多年,終於在此刻有了回報,喜形於色也是應該。
“太好了,林兄!我就知道你必定高中!”,於聞道跟著興奮不已,“這樣大的喜事,今晚咱們可得好好慶祝一番!”
賈玩同樣替他高興,不過卻笑著勸道:“於兄這未免也太心急了些,眼下林兄雖過會試,但殿試在即,若是被你我灌醉,耽誤了瓊林宴可如何是好?”
經他這一提醒,於聞道也反應過來,忙道:“是極是極!是我考慮的不周全了!還是準備殿試要緊!”
林鵬則道:“二位兄弟的好意我心領了,殿試雖然緊要,但今日這酒該請還是要請的。只是不宜貪杯,咱們幾個就先小酌一回,權當放鬆,可好?”
他這話說得真誠,在京中求學兩年,一心撲在功課學問上,能聊得來的友人只有誠心堂的這些同窗而已,還得除去如杜信那般志不同道不合的。
而今杏榜揚名,他心裡的喜悅,也是要有人分享的。
賈玩和於聞道相視一笑,似乎也能明白一些,便道:“好!既然林兄都這樣說了,那咱們也跟著沾沾喜氣,一塊兒小酌幾杯!”
於聞道隨即招來一旁的書童,吩咐道:“去尋個清淨雅緻的酒樓,定一桌酒菜備下,咱們要好好為林兄慶祝一番!”
書童領命後,快步離去。
今日的京城,比去年鄉試放榜時還要熱鬧十倍,大小酒樓無不爆滿。
林鵬的友人不多,幾乎都是誠心堂的同窗。
除開去恭賀杜信高中的那幾位,剩下的差不多都來了林鵬這兒。
誠心堂學子,在今科會試下場的其實也不只他二人,只是餘者皆未上榜罷了。
這人一多,酒宴自然更熱鬧,但真心卻免不了要少幾分。
誠如先前所言,會試放榜後不久還有殿試。
殿試雖不淘汰人,但卻會決定一甲二甲三甲排名,同時也決定了應試學子的前途。
所以眼下尚還不到懈怠的時候。
今日到場之人皆是有分寸的,一塊兒熱鬧熱鬧,沾沾喜氣,便散了場。
散場後,賈玩並未再回國子監,而是直接去尋了賈璉。
出征遼西的隊伍今日上午回的城,神武將軍馮唐率領幾位主要將領進宮面聖。
馮紫英作為神武將軍之子,在此次出征中據說也立了不小功勞,也一併入了宮。
說不定,午間還會被留膳呢!
賈玩中午陪林鵬等人慶祝,午後找璉二哥等人給馮紫英籌備晚上的接風宴,也是正好的。
巧的是,平時一貫不著調的賈璉,這回竟和他想到了一處,早就把接風宴安排妥了,而且還請了幾位平時不常見的人。
像定城侯曾孫謝池,其父謝鯨現襲二等男兼領軍營遊擊,是正兒八經的從三品武職。
謝池本人也在軍中效力,現為京營把總,從六品官職,但麾下也有數百人聽令。
平時他主要負責盛京城東門的城門值守,管控人員與物資進出。
他這個可不是什麼虛職,其人本身也不是那種流連煙花之地,愛好招貓逗狗的。
所以賈璉等平時聚會,一般都不會叫上他一起。
今日,想來是因為馮紫英,才將他一併請來了。
除謝池外,還有韓奇、衛若蘭等幾人,賈玩皆不相熟,甚至有些還是頭一回見。
賈玩這才意識到,賈璉手裡的人脈,還當真不少!
雖然看起來都是各家後輩,但等老一輩退到幕後,這些人不就是軍中柱石了?
賈璉都如此,那賈珍和賈赦,估計只會手裡的人脈只會更多!
以前看書時,就聽一些人說,賈家樹大根深,人脈極廣。
可賈玩從頭看到尾,賈家傾覆時也沒見有誰真正能幫上一把,便總覺得賈家這所謂的八公之首,有些名不副實。
如今看來,或許另一個說法更加可信。
那就是賈家的人脈用錯了地方,捧起了一個站不住的王子騰,消耗了底蘊,卻沒得到反哺,所以後期倒塌的才那麼快!
只是不知道,賈家的力量用出去了幾分,現在留在手中的還有多少?
“璉二哥有所不知,紫英今日在朝堂上可是大放異彩,得了聖上當面嘉獎,賜飛魚服,領錦衣軍千戶!在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