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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轉進三月上旬,初一、初三、初九,榮國府內一連辦了三場酒宴。
分別是為王夫人的壽誕,以及探春和賈璉的生辰。
賈玩身在榮府,自是躲不過的,該備禮備禮,該赴宴赴宴。
二太太和三妹妹都不是整歲,所以並未大操大辦。
王夫人是長輩,自然無需多言。
雖說去歲冬月裡,因寶玉頻頻摔玉,她暗使手腳,著人給綺霰齋送了大半個月的冷菜冷飯。
但賈玩得了三道奇光的實在好處,冷菜冷飯熱一熱又算不得什麼大事,並不觸及底線,便也談不上記恨。
睚眥必報從來就不是什麼好習慣,二太太畢竟在府中內宅掌權,想扳倒她豈是那麼容易?
何況,便是真扳倒她,自己又能落到多少好處?
反之,得罪她只會讓自己的處境更加艱難,行事更不方便。
如此勞神費力卻有害無益的事情,賈玩怎會分不清?
他現在可沒時間和精力去陪一介婦人玩什麼宅鬥心計!
只要自己在外面站穩腳跟,有了隨時可以從榮府抽身出去的底氣和能力,那內宅婦人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禍患總大不過賈珍、賈赦之流。
況且,“三言兩拍”之事後,王夫人已收斂很多,並未繼續針對他使什麼陰私手段,所以沒必要再翻舊賬。
探春那邊也很簡單,賈玩並未厚此薄彼,同樣定製了一份“蛋糕”外加一份正經的生日禮就算結束。
至於賈璉,則是二十整歲,正值冠齡,場面也要熱鬧得多。
因為明眼人都知道,賈璉是板上釘釘的下一任榮國府襲爵人,所以來賀的親朋故舊怎會少了?
不僅有賈玩、賈蓉、賈薔、裘安這些,東府賈珍一併到場,禁足一月的薛蟠同樣被放了出來。
除了這些親近人外,還有幾位侯伯家的同輩子弟,也有前來赴宴的。
推杯換盞不提,也沒人聊什麼正經事,有人談新得的獵犬、有人論剛到的寶馬、還有人議近來的美人……
紈絝抱團扎堆,這大概就是京中二代們日常生活。
賈玩對這些人倒是不冷不熱,沒多少結交的心思。
既然已經從璉二哥那兒得知了賈家的歷史和現狀,那他又怎麼可能還跟這些人攪和到一塊兒呢?
抱團越緊,威脅越大,死得越快!
他也想明白了,整個武勳集團,其實早已沒了自己的立足之地!
走開國一脈或靖平一脈的路,那對皇帝來說就是結黨營私,遲早會被剷除。
走隆興一脈的路,開國一脈和靖平一脈只怕是會先清理門戶。
自代善公以後,賈家子弟再無一人往軍中效力,頂多扶持姻親故舊站在臺前。
東府賈敬是考中了進士的人,顯然不是蠢貨,可既不做官也不貪爵,生生住進玄都觀修道去了。
西府賈赦襲爵後,每日只管飲酒高樂,甚至連東府現在的賈珍襲爵,也是同樣做派,甚至荒唐猶有過之。
賈玩一直以為是賈家無人,後輩無能!
可現在來看,倒也未必全然如此,或許是有人在有意為之,以求存身!
不過這也只是猜測,暫時無從得證,唯一可以確定的是,賈玩想要破局,絕不能從軍伍下手。
隆興帝絕對不會容忍賈家子弟再出一位能攬軍權之人!
“來來來,這可是上好的鹿血酒,咱們再飲一杯!”,賈璉又舉杯勸酒。
眾人無有不應,不過卻有一人出言調笑道:“璉二哥只供酒水,卻不供美婢,這不是讓大家夥兒喝完出醜嘛?”
虎骨酒、鹿血酒這些東西,都是壯陽大補之物。
所以這話雖有些葷,但賈璉聽完卻也不惱,笑道:“這有何難?一會兒府中宴罷,咱們出去再擺一桌,還能讓你沒了想頭不成?”
其餘人心照不宣,紛紛大笑舉杯,一飲而盡。
這種事情,賈玩自是不會參與,淺嘗半杯,便言上頭,停杯住箸,先行離席。
等到天色不早,西府酒宴結束後,賈璉等人果然又去外面再續一場,聽曲看戲,風流快活。
賈珍倒是並未同去,獨自返回東府後,或許是因為那鹿血酒和虎骨酒確實厲害,心頭燥熱,只想找人來給自己去去火氣。
不知怎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兒媳秦氏那嬌俏柔美的絕世容顏,還有那玲瓏婀娜的窈窕身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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