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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那仇興在東城的產業能否開得順當,豈不是也由兵馬司說了算嗎?”,賈玩循循善誘。
賈璉聽得眼神一亮,喜道:“玩兄弟是想用兵馬司去找仇興名下產業的麻煩?”
裘安也是恍然,點頭認可道:“這倒是個法子,用好了確實能治仇興一治。”
不過剛一說完,他又面露難色,猶豫道:“只是京中負責管理商賈之事的,並非只有咱們兵馬司一家!”
“哦?此話怎講?”,賈玩對此的確不太瞭解。
裘安解釋道:“這裡面牽涉極廣,像負責收取商稅的都稅司和宣課司,監管市場平衡市價的有市司,最上面還有奉天府、內務府、工部和戶部壓著。”
“東城這邊,兵馬司雖說能分管一部分,但也不好太過,否則真捅到上面咱們可吃罪不起!”
賈玩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商業的重要性畢竟擺在那裡,想也知道不可能全歸公安和城管部門來負責。
於是寬慰道:“裘世兄無需多慮!咱們又不是仗勢欺人!只需要在兵馬司的職責範圍內按規矩辦事即可,更何況只針對仇興一人,斷不會出什麼岔子!”
“按規矩辦事?”,裘安茫然不解,難道以前的兵馬司沒按規矩辦麼?
賈玩先不解釋,而是笑問:“裘世兄可知,仇興在東城的諸多產業中,哪家最賺錢麼?”
裘安稍一思量,便確定道:“那自然是萬泉河上的那幾艘樓船畫舫了!其他產業加在一塊兒也未必能抵得過!”
“幾艘樓船畫舫,竟這樣好賺?”,賈玩有些意外。
賈璉連忙點頭認可道:“沒錯!那地方我去過一回,簡直就是銷金窟!裡面那些歌姬舞伎,有不少都是從教坊司撈出來的,個頂個的水潤!而且上面還開著賭盤,參與的人極多!”
從語氣裡聽得出來,那地方確實不一般。
賈玩皺眉疑道:“女人暫且不提,這聚賭可是本朝律法明令禁止的!凡賭博財物者,皆杖八十,攤場財物入官,其開張賭坊之人,雖不與賭列,亦同罪。既然知道,為何不抓?”
裘安愕然,張了張嘴,無奈解釋道:“玩兄弟終究年紀輕些,法條怎麼規定是一回事,下面人怎麼執行又是另一回事!”
“旁的不提,單說咱們寧榮街的柳條衚衕,裡面的賭檔還能少了不成?只要不惹麻煩,還不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賈玩眉頭更緊,不過思量一番後,也大致明白過來,京中紈絝如此之多,聚賭成風。
一旦較真,那得罪的可就是一大片人,屬於四處樹敵!
況且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所以民間賭風更重,屢禁不止,堵不如疏,慢慢也就聽之任之了。
這種情況下,東城兵馬司又怎麼肯當這個出頭鳥?去管這種爛事呢?
賈璉也幫著解釋一句:“不僅如此,仇興那傢伙也很精明,基本都是等樓船畫舫夜遊至江面湖心才會真正放開了玩。等靠岸前又會恢復如常,叫人抓不住把柄。”
“所以玩兄弟若是打算從這方面下手,只怕沒那麼容易!何不換個好拿捏的產業?”
賈玩一聽這話,卻是忽然舒眉輕笑:“璉二哥說得正是!不過打蛇打七寸,既然決定動手,就得專挑痛點!否則動了別處,不疼不癢,反倒叫他有了防備,那就不好了!”
裘安和賈璉一聽,也覺得有理。
“咱們得想個法兒,爭取把那幾艘樓船畫舫弄到咱們手裡!彼消我長,方可出氣!”,賈玩繼續拱火。
這個前景實在美妙,若真能如賈玩所說,把樓船畫舫弄到他們手上,那得是多少銀子?
賈璉和裘安,眼中一片火熱!
幹了!
“玩兄弟,可有什麼好主意?”,賈璉問道。
可賈玩卻是搖了搖頭:“此事也不能操之過急,還得好好謀劃一番。”
這是正經道理!
想收拾仇興、找畫舫的麻煩容易,難的是,怎麼才能把這東西弄到自己手裡!
賈翫忽又言道:“裘世兄,那樓船畫舫靠岸補給、採買物資等諸事,可都在東城兵馬司的轄地之內嗎?”
裘安點頭道:“這是自然,整條萬泉河穿東城而過,頂多只與南城轄區略有交集。”
“那倒是可以考慮從此處著手!”,賈玩心裡有了些想法。
賈璉忙問:“玩兄弟可是有了主意?”
賈玩既不承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