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阿飛身形遠去之後,原本始終沉默不語的白鳳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道:“難道我們就這樣輕而易舉地改變陣營、投靠他人了嗎?”
聽到這話,墨鴉緩緩轉過頭來,目光凝視著白鳳,反問一句:“那依你之見,難不成要與他拼死一搏,鬥個魚死網破不成?”
白鳳微微皺眉,心中暗自思忖。
以他對墨鴉的瞭解,這位向來忠心耿耿的同伴竟然如此輕易地做出背叛姬無夜的決定,其中緣由絕非表面這般簡單。
唯一合理的解釋便是,墨鴉斷定姬無夜此番必死無疑!
於是,白鳳直視著墨鴉的眼睛,再次發問:“你當真確信姬無夜此次在劫難逃?”
說罷,白鳳輕輕嘆了口氣。
其實他自己同樣對姬無夜深惡痛絕,然而此人手握重權,勢力龐大得令人畏懼,他們這些人在其面前不過是任其擺佈的棋子罷了,除了聽命行事之外別無選擇。
面對白鳳的質疑,墨鴉只是搖了搖頭,然後輕聲說道:“看樣子你仍心存疑慮,無妨,隨我一同前去,親眼目睹那位不可一世的將軍如何走向末路吧。”
儘管對於那個神秘的面具男阿飛的真實身份一無所知,但只要想到江玉燕乃是萬界樓的店員這一事實,墨鴉便堅信姬無夜必定逃脫不了覆滅的命運。
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跟隨姬無夜多年以來,他和白鳳二人無非就是充當著殺人的工具而已。
一旦未能完成任務,等待他們的不僅是嚴厲的責罰,更有可能是性命之憂。
正因如此,從內心深處來講,墨鴉自認為並未虧欠姬無夜半分。
如今不過是換了一個主子而已,畢竟對他們這種人來說,從來無所謂忠誠。
兩人施展輕功,沒過一會兒就來到了大殿這裡,還未進入,就見到一道壯碩的身影倒飛了出來。
就在這時,只見角都和蠍不緊不慢地從大殿裡踱步而出,目光也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匆匆趕來的墨鴉和白鳳身上。
“什麼人?”角都率先開口喝問,聲音冰冷而低沉,透露出一股無形的威壓。
與此同時,他的雙手微微抬起,似乎隨時準備發動攻擊。
眼見氣氛驟然緊張,一場惡戰即將爆發,墨鴉連忙向前一步,抱拳拱手,急切地解釋道:“二位息怒,且聽在下一言。我們二人早已棄暗投明,如今已然投靠了燕大人,與二位同屬一方陣營。”
聽到這番話,蠍的嘴角微微上揚,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他心中暗自思忖,想必這又是阿飛的手筆。
不過既然事情已成定局,他也懶得再去深究,便轉身走到姬無夜的屍首旁,熟練地將其打包裝入隨身攜帶的卷軸之中。
角都則依舊緊緊盯著眼前的墨鴉和白鳳,眼神犀利如刀。
沉默片刻後,他突然眼珠一轉,饒有興致地問道:“哦?既是如此,那你們可知道這姬無夜的財寶究竟藏匿於何處?
聽到這話,墨鴉不敢有絲毫怠慢,趕忙點頭應道:“回大人的話,小的知曉。小人願親自領路,帶您前去查抄姬無夜的庫房。”
說罷,他垂首低眉地看向角都,態度顯得極為恭敬順從。
見到墨鴉如此識趣,角都滿意地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也稍稍緩和了一些。
他沉聲說道:“嗯,很好。你這傢伙倒是挺會辦事,老夫對你頗為認可。”
“承蒙大人誇獎,能得大人賞識實乃小人之幸。”墨鴉一邊陪著笑臉,一邊小心翼翼地側身讓開道路,請角都先行。
隨後,他亦步亦趨地跟在角都身後,朝著姬無夜的庫房方向走去。
白鳳看著墨鴉委曲求全的樣子,心有不甘,不過想到自己和對方聯手都不是神秘面具男的對手,無奈咬咬牙,跟了上去。
……
紫蘭軒中,就在角都和蠍強闖將軍府的時候,韓非這裡馬上收到了訊息。
“很好,那邊既然動手了,我們也該動起來了。”韓非笑著道。
他等這一天已經太久了,或者說,從決定回到新鄭的那一天起,他就已經開始籌劃如何覆滅夜幕。
原本他以為會和姬無夜爭鬥很久才能實現自己的目標,卻不想萬界樓的出現,大大加速了這個過程。
唯一令他感到遺憾的是,自己一直都是推崇以法治人的,可終究還是用了以暴制暴的手段。
不過隨即他便將這些念頭拋諸腦後。
事已至此,已然沒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