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們在這裡多住幾日,盯著她便是。”
其實蔣夫人並不覺得趙氏會尋死。
反而,趙氏將會因為此事受困一生,一輩子活在愧疚裡,終不得解脫。
而旁人甚至沒有立場去替那些受傷的人去勸解她,哪怕她並不是主謀。
這人啊,一旦做錯事,保有良知者總會比狼心狗肺者活得更痛苦些。
蔣夫人不知道,此時的蔣大人渾身都冒著幽怨之氣。
夫人到底記不記得他這個家裡的糟糠夫!
事情告一段落,鄭珣關上直播。
【從常俢到韋陽、楊嘉懿,再到丁康……】
【所以我才說,大雍有些勳貴,已經爛透了】
【而那些遇害者他們之所以蒙難,歸根究底還是因為弱小】
【弱小不是原罪,但是當你無法讓施暴者放下屠刀時,唯一的選擇就是手握力量】
【但是,人常常習慣安於現狀,這個時候,有人能夠拉他們一把多好】
被提到的建陽長公主垂下頭,捏緊了拳頭。
阿風的狀況越來越好,阿曼習武之事已經步上了正途。
常俢那裡審不出任何東西后,她親自把人送到了他們兄妹面前。
阿曼握著阿風的手,將刀刺進了常俢的胸膛。
她以為自己做得足夠多了,但是現在她忽然覺得,不夠,還是不夠。
她既為公主,享食邑、得尊榮,就不該僅僅在金堂玉殿裡安然享樂。
百姓們說她是女戰神,他們愛戴她、尊崇她,但是她所做的,配得到這些嗎?
大雍受苦受難的人比比皆是,她既為女子,既有能力,那為何不做得更多一些?
這一刻,建陽好似醍醐灌頂,遮擋在眼前的迷霧瞬間散去,露出後面遼闊的天地。
此時,鄭珣還沒有注意到,系統頁面的進度條又往前躥了一點。
丁康的事情明顯還沒有結束,但是,早朝快要結束了。
大臣們為了吃瓜已經把朝堂最近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彙報過一遍,實在是榨不出更多了。
於是,有機會吃到完整瓜的皇帝和李孝君接收到了無數的無數羨慕嫉妒的眼神。
皇帝昂起腦袋,走路的氣勢都比以往更甚了幾分。
鄭驕看了看建陽,默默跟上皇帝和鄭珣:“父皇!”
皇帝停下腳步,溫和地看向她:“恩?驕驕可是有事?”
他以為她是想跟著去吃瓜,但是鄭驕的神色出乎意料的鄭重。
“父皇,女兒想去遼州。”
皇帝臉色瞬間一垮:“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知道。”
遼州是賀老將軍駐紮的地方,也是大雍面對褐國的第一道防線。
這意味著,一旦兩國開戰,遼州是首當其衝受到攻擊的地方。
“你可問過你母后了?”
鄭驕心虛:“還沒呢。”
她已經做好了被罵的準備,但是皇帝沒有直接拒絕她,而是問道:“你是忽然做的決定還是早有打算?”
“是剛剛做的決定。”
“朕可以答應你,但是……”
鄭驕提起一顆心,眼巴巴地瞅著皇帝。
什麼但是?但什麼是?
到底誰造出的“但是”這個詞?她有沒有機會揍對方一頓?
皇帝屈指敲了敲她正在胡思亂想的腦袋:“但是有兩個條件。第一,你回去好好考慮三日,如果三日後依舊堅持你的選擇,再來告訴朕;第二,三日內,你要說服你母后。”
鄭驕天都快塌了。
因為她很清楚,母后不可能允許。
她想求皇帝換一個要求,但是皇帝卻是打斷她:“若是你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到,朕如何相信你在遼州能夠保護好自己。”
見鄭驕陷入沉思,他繼續語重心長地勸解:“驕驕,朕是你的父皇,朕希望你能有所成,但是,朕更希望你平平安安,一生無愧於心。”
鄭驕感動得眼淚汪汪,最後鄭重地點頭:“父皇,我可以做到的,我一定可以說服母后。”
她帶著滿腔激盪離開,鄭珣悄悄跟李孝君道:“我總覺得,父皇在忽悠大姐姐。”
什麼只希望她平安,他明知道鄭驕性子最為驕傲倔強,寧可轟轟烈烈去死也不會甘心平庸,這麼說只會激得鄭驕主動跟皇后坦白。
但是皇后是不可能准許她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