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醫術極佳,但一個人最多不過百年壽命,能做的終究有限,不如收幾個徒弟,把自己的醫術和理念傳承下去,那你救治的,會是千千萬萬人。”
皇帝走到袁大夫面前,執起他的手,認真道:“袁大夫,仁醫令能夠讓你每月在各地的銀號支取一筆銀子,你想要做的,儘管去做,朕和大雍,會永遠站在你身後。”
“望爾,不忘初心。”
“轟”的一聲,袁大夫心頭炸開一朵朵煙花。
不知不覺,他的眼眶溼了。
“皇上!”
激動之際,他竟一時間說不出話來,摸了摸鬍子,又抓了抓衣角,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最後,他重重跪到地上,結結實實朝皇帝磕了一個響頭。
雖然他一時無法組織好語言,但是在心中,他無比堅定一個念頭——有皇上,是大雍之福,百姓之福。
袁大夫離開了,建陽擦了擦眼角感動的淚水,疑惑地問:“皇兄為何會……”
“朕只是覺得元嘉說得對,而且,若不是給點好處,他也不能盡心為你調養不是麼?”
建陽輕聲嘀咕:“嘴硬。”
明明令牌是早就準備好的,今天的事情,怕是在梅園那日,他就有了打算。
不過她也懶得拆穿皇兄這點莫名其妙的小別扭。
“行了,你要真沒事做就來幫幫朕,你的親衛也別閒著,與褐國遲早有一戰,好刀不拿出來使使,遲早得生鏽。”
“皇兄準備動手?”
皇帝平靜道:“已經拖得夠久了。”
隨著他的這句話落下,不止京城,整個大雍接下來都將陷入混亂之中。
現在好了,一邊是瘋狂自首和互相檢舉的文臣,一邊是鑄下大錯被清算的武將,整個朝堂雞飛狗跳,就連那些明哲保身之人也不免自危。
一時間整個朝堂苦不堪言,或者說是苦不敢言。
這種時候,悄無聲息瘋了的柱國公就不怎麼起眼了。
注意時刻放在朝堂和地方的大臣們只以為他是被孫兒的去世打擊瘋了,甚至都沒有幾個人抽空為他感嘆一聲。
大臣們叫苦不迭,唯有皇帝對這樣的氛圍很滿意,忙點好啊,這不正好說明大雍正在蒸蒸日上嗎?
這次風波持續了一個多月才漸漸平息,朝堂上的蠹蟲被清除大半,整個朝堂的氛圍煥然一新。
……
在一切接近尾聲的時候,千秋節終於來臨。
立秋這日,夏色皆收,一夜新涼。
皇家用於設宴的太平園內熱鬧非凡。
鄭珣帶著之春、之誠混在一群女眷中看著忙碌的大姐姐和二姐姐,喜滋滋地吃著點心。
【這次的點心是二姐姐根據古方改良而來,味道果然極好,我那心靈手巧的二姐姐啊,果然幹一行行一行】
第一次聽到心聲的夫人閨秀:什麼動靜?
距離鄭珣還有些距離的鄭驕和鄭瑾無奈地對視一眼,不得不先安撫好受驚的人。
被無數道看傻子的眼神看了一遍又一遍,兩姐妹已經從尷尬到習慣。
別的不說,跟鄭珣相處久了,內心肯定能夠變得無比強大,泰山崩於前而不改其色都是小意思。
【明明精通的東西那麼多,可怎麼就沒想過習武呢?一切恐懼都來源於火力不足,若是能打,誰還能欺負她?哪怕是未來夫君,對方敢對你舉拳頭,你就能一腳踢爆他的蛋】
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聽著鄭珣這番話,許多人陷入了沉思。
鄭瑾:知道了知道了,別唸了。
每次誇她都要帶著某個男人,她也會就覺得晦氣的好麼?
“啪!”
好不容易安靜下來,忽然,一聲清脆響亮的巴掌聲響在眾人耳邊響起。
緊接而來的,就是一個婦人淒厲的痛哭聲。
“啊!你幹什麼?康兒我的康兒啊!”
是鄭珣那邊傳來的動靜!
鄭驕和鄭瑾臉色陡變,匆匆穿過人群,來到鄭珣身邊。
“世子妃,這又是怎麼回事?”鄭驕臉色一沉,看著抱著個男孩哭得悽慘的婦人。
從她這個“又”字就能窺見她有多不耐煩。
鄭瑾低聲跟鄭珣這個婦人的身份:“這是定國公府的世子妃趙氏,她的兒子丁康是定國公府世孫,也是唯一男丁。定國公年邁多病,基本上就是躺在床上數日子。定國公世子去歲為救太子哥哥丟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