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表面上客氣客氣而已,還真當是關係好?
別說信口雌黃了,說不動,連你命都想留下!
果不其然,周圍的大雍人該做什麼還是做什麼,似乎根本沒有聽到他的話。
他提高聲音又重複了一遍,依舊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說是說不通,要不還是動手吧?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待看到敵我雙方懸殊的人數,他們瞬間老實了。
打打殺殺不成體統,不過樣子還是要做的。
於是,有個使臣忽然站出來,大吼一句:“放開八皇子!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說完,他就朝著躊王他們衝了過去。
他像是一隻橫衝直撞的小牛犢,悶著頭一副不管不顧的架勢,然後不出意料地跟躊王落到了同一個結局。
兩個人一起排並排被壓在地上,倒比他們站著的時候看著順眼些。
三皇子不解地嘀咕:“明明都封王了,偏偏要人叫他皇子,難不成是想當褐國皇帝的兒子?”
太子:……
“有沒有可能,他們就是不滿自己的封號和封地?”
那個使臣有多少真情實意暫且未知,但是躊王反正是被感動到了。
他神色動容:“這麼多人裡頭,也就只有你有心。”
“是臣無用,救不了您。”
“不重要,你放心,等回去後,我就把你收入後院!”
使臣:……
大雍人:……
怎麼會有人覺得把恩人收房是報恩?
這明明是報仇才是。
他這是多自信才會覺得別人會上趕著伺候他?
使臣勉強地扯了扯嘴角:“不……不用了。”
躊王深情道:“知道你不慕名利,但是這是本皇子硬要給你的,你受著便是。”
那使臣只覺得自己雙眼一黑。
其他想要表現的使臣連忙縮回腳。
他們對視一眼,皆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後怕和慶幸。
這種福氣他們要不起,還是讓已經衝出去的同僚受著吧。
使臣團中屬於其他勢力的使臣冷眼看著這一幕,眼中盡是嘲弄。
躊王見使臣沒有反應,臉上的感動逐漸消失:“你也瞧不起我?”
使臣被他驟變的臉色嚇了一跳,一時沒反應過來要說什麼。
躊王惡狠狠地看著他:“你也瞧不起我!”
他感受著周圍的冷臉,似乎回到了兒時最昏暗的日子。
周圍人嘲弄如有實質,落到他身上成了噁心的手、抽打的鞭。
他忽然大吼一聲神色猙獰地痛罵。
這次,連褐國使臣都懵了。
看起來大雍不是在胡說八道,躊王是真的瘋了啊!
鄭珣看著他發瘋似的掙扎,神色平靜得像是在看路邊的一株小草。
【多可憐啊】
【明明父皇跟他一般,小時候都過得很苦,但是父皇選擇洗刷乾淨這些黑暗,而躊王成了如那些欺負他的人一般的劊子手】
鄭珣沒有經歷過他們的過去,也沒有資格去批判什麼。
但是如今立場不同,她也同樣不會對他抱以同情和心軟。
不管他是情緒崩潰還是裝瘋賣傻,今天她說他瘋了,他就必須瘋掉。
鬧劇持續了片刻,皇帝終於發話。
“行了,吵吵鬧鬧成何體統?把躊王帶下去,宴會繼續。”
說是壽宴,但是沒有節慶的喜氣洋洋,反而,空氣中盡是刀光劍影。
但是皇帝說繼續,就沒人敢離開,更沒人敢掃興。
時機差不多的時候,新月看了鄭珣一眼。
鄭珣張了張嘴,無聲問:“決定好了?”
新月點頭。
鄭珣垂眸,一口飲盡碗裡的酒……呃,不對,是甜湯,頭也不回地吩咐身後的之春:“告訴她,可以開始了。”
之春輕聲應諾,悄然退下。
新月笑了笑,悄悄退下。
她們此番交流十分隱蔽,除了剛好在看鄭珣的六皇子,沒人看到。
六皇子臉上有片刻的疑惑,但是他沒有聲張,蹙著眉,低下頭,若有所思。
片刻後,一身琉金絲琉璃流光裙的新月緩步走上中間的圓臺。
在她出現的那一刻,大殿就靜了下來。
新月的眼尾用銀粉勾出上挑的弧度,裙襬逶迤,上頭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