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競陽看到這一幕,有些恍然,又有些若有所思。
純妃:雖然不知道你恍然個什麼東西,但是你先別大悟!
皇帝和李孝君在外頭也是忍得有點痛苦。
這個時候純妃情況不明,他們本來應該表現得嚴肅一點凝重一點,但是偏偏鄭珣不講武德,於是,他們笑又不能笑,只能憋得臉色漲紅,面目扭曲。
一個一國帝王,一個御前總管。
聽不到心聲的宮人,不時投去詭異的目光。
宮裡的主子越來越奇怪,他們也不懂,他們也不敢問,但是日子是越過越好的,他們也只能假裝沒看到嘍。
趙鈴音進去了半個時辰,鄭珣從聽書看到了雜耍,她倒是看得高興,其他人還得剋制。
最後,大門開啟的時候,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鄭珣連忙上前,本是想去問問純妃的情況,但是趙鈴音見到她臉瞬間黑了。
“公主不是要去巡查嗎?為什麼還不走?”
鄭珣:?
“你這是趕我?”
趙鈴音知道自己不該懟她,畢竟鄭珣很有些令人忌憚的手段。
但是作為一個大夫,因為她的干擾,她差點出了幾次事故,所以她看似冷靜,實際上早就氣昏了頭腦。
鄭珣疑惑地看向皇帝。
皇帝贊同地點點頭:“你二哥很早就離開了,你既然還有事要做,就早些出發吧。”
鄭珣:?
“我去看看純妃。”
“純妃睡了,她讓我給公主帶話,讓公主別惦記她,要出發就早點走。”
鄭珣:?
不是,為什麼啊?
這才多久,他們對她就已經厭倦了嗎\/?
人心思變啊!
棄捐篋笥中,恩情中道絕啊!
她捂住心口,幽怨地看了他們一眼,傷心欲絕地離開了。
算了,反正她從系統裡知道純妃已然無恙,既然如此,那她就走叭。
把之春之誠留下,她帶著鄭九鄭十就騎馬出發了。
她輕裝簡從,只帶著兩套換洗衣服和一些銀錢,乾糧都準備到城中採購。
氣消了的皇帝只收到她留下的一句口訓。
老父親氣得不行,很想把她拽回來揍一頓。
說她一次就敢招呼不打直接離開,以後若是讓她有絲毫不滿,她豈不得上天?
氣過了,他又覺得皇宮空空蕩蕩的,哪哪兒都不對勁。
回到御書房,見到埋頭處理摺子的太子,他踱步到他身後。
太子沒有發現皇帝的到來,依舊專心致志地處理公事。
皇帝看了一會兒,不滿地“嘖”了一聲:“你傻嗎?這種蠢貨還這麼溫和地指導?他都當官多少年了?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還好意思上疏?限他一月內處理清楚,如果不行就滾回去種地!”
太子被忽然出現在身後的聲音嚇得一個激靈,手頭的筆一下子摔了出去,剛好在摺子上劃出一道長長的紅痕。
他僵硬地轉過頭:“父……父皇?”
“愣著幹什麼?你是來幫忙的還是偷懶的?”
太子連忙撿起自己的筆,慌亂之間還用袖子擦了擦摺子上的紅痕,結果擦出來一片狼藉。
皇帝皺眉:“朕又不是惡鬼,有這麼可怖?還是說你做了什麼虧心事?”
已經快要當父親的太子被訓得跟狗似的,耷拉著腦袋一句話不敢說。
皇帝像是被惹怒的母獸,充滿了攻擊性,罵完太子他還嫌不夠,走回自己的位子時看到旁邊的桌子,他忽然就來了一句:“這什麼破桌子,長這麼方?”
太子:……
李孝君:……
太子求救地看向李公公:“父皇他……”
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似乎是在問皇帝腦子是不是出了問題。
李公公看了看皇上,謹慎地壓低聲音:“元嘉長公主離開了,就留了個口信,皇上心中憋著氣呢。”
太子瞭然。
他神色嚴肅了些,又拿來一本摺子,假裝很忙的樣子,實際上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忙什麼。
他只是覺得現在的父皇很可怕,御書房的氣氛也十分壓抑,似乎隨時都會有什麼爆發。
為了自己的小命,他還是不要去捋父皇的虎鬚的好。
幸好,皇帝沒有真的瘋掉。
做正事的時候他還能夠沉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