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這未免太不公了些】
【但是,墉王不是個聽得進勸告的,他極端、弒殺,堅信褐國人比大雍人更加高貴】
【他做了太多虧心事,所以常常夜不能寐,這種需要發洩的時候,他的刀一定是先揮向大雍遺民】
【他想要鄭瑾,鄭瑾不從,他就以一城百姓威脅】
【那麼多條鮮活的生命,如他手中玩物】
【鄭瑾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能無奈與墉王虛與委蛇】
【但她不知道,墉王不會因為她的妥協改變任何決定】
【除開那些漂亮年輕的女子還在痛苦地活著,京城其他百姓盡數葬身於一場大火】
【鄭瑾被矇在鼓裡,為了這些亡魂,到死都在咬牙隱忍】
鄭瑾低著頭,垂在身側的手在不停顫抖。
鄭珣開啟天幕。
她的天幕向來都是直播,很少透露未來的畫面。
這是第二次。
褐國使臣看著開始走神的大雍官員們,有些迷茫。
皇帝現在沒空搭理他們,迅速把他們打發走,然後將目光落在天幕上。
再次看到國破的場景,眾人哪怕早有準備,但還是忍不住心痛。
這次的畫面比上一次更加清晰,持續的時間也更為長久。
許多人從天幕中看到了自己和親近之人的臉。
後來就是京城以外的場景。
大雍的百姓成了低等的賤民,成了地裡被鞭笞的牛,成了水渠底躺著的石頭,成了貴族戲耍的野獸……
反正不是自己人,用起來不心疼,死了就死了,到時候把男男女女關在一起,又能生出許多大雍人,他們消耗得起。
在褐國統治的世界裡,他們是賤民、是奴隸、是牛馬、是發洩惡意和欲·望的工具、是廉價的消耗品,唯獨不是堂堂正正的“人”。
光幕裡,枯槁的母親掐死了剛來這個世界上遭罪的孩子,一個年輕男子在鬥獸場上輸了,旁邊吊著的親人便被丟進野獸的籠子……
山河破碎,處處枯骨……
影片最後一幕,是木大人跪在褐國朝堂上死諫的場景。
他痛陳墉王的罪孽,祈求墉王放下屠刀,但墉王和其他官員只是冷眼看著他,最後,他老淚縱橫,撞死在龍椅之前。
鄭珣關上光幕,沉沉地嘆了口氣。
大殿內一片死寂。
【亡國啊……】
鄭珣再次提起這兩個字,平時被她唸叨得耳朵都快起繭子的朝臣們卻沒再嫌她囉嗦。
他們錯了。
他們以為自己已經夠捲了,現在看來還是還不夠卷!
於是散朝後,朝臣們腳步匆匆地離開,各自奔向自己的位置。
搞錢、徵兵、訓練……
搞起來,統統搞起來!
而鄭瑾呢?她以為沒有什麼能夠打擊到自己,沒想到是從前的打擊都不夠大。
她心中鬱結難消,回去後就病倒了,不過她沒有打擾任何人,只是把自己關在屋裡。
她需要好好想想……
想想能夠做點什麼,褐國是吧,七皇子是吧,統統去死!!
……
而鄭珣不知道朝堂的風起雲湧,皇帝把招待褐國使臣的任務交給了她。
因為除了她,現在誰去接待都得發生命案。
褐國人該死,但是不能現在死,更不能死在大雍的國土上,成為褐國攻訐他們的理由。
鄭珣先如常地完成了今日的巡查任務才動身去驛館。
躊王對鄭珣有許多不滿,見到她後,他當即沉下臉:“怎麼是你?太子呢?”
鄭珣含笑解釋:“大哥昨日突發惡疾,所以由本宮招待諸位。”
她不在意躊王的犬吠,但也不打算任他蹦躂。
於是剛剛離開驛館,躊王也忽然“突發惡疾”,不得不回到驛館躺屍。
鄭珣貼心地為他請來趙院首診治。
鄭珣要專心攻略新月和木大人,私下交代了趙院首一句。
“躊王舟車勞頓,又忽然舊疾復發,想來是不適應大雍的環境,這段時間,讓他好好休息。”
趙院首聽完,嚴肅地應下,轉頭就給躊王開了最苦的藥、扎最痛的針。
最後鄭珣愉快地帶著木大人和新月出門。
是的,她現在的策反名單上加上了一個木大人。
這並不是她原來的打算,倒不是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