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度支目光比她更幽怨。
這怪誰?還不是怪你這祖宗。
他敢鬆懈嗎?敢不上心嗎?真划水那可是要丟命的!陳直那可是真死了!他可不想步他後塵。
皇帝翻了翻摺子,緊皺的眉頭漸漸鬆懈。
“召三位大學士和六部尚書……進宮商討。”
鄭珣看了看天色:“父皇這裡沒兒臣什麼事了吧……”
“坐那裡,別動,好好聽著。”
鄭珣默了默,試探道:“父皇,要不兒臣讓太子來……”
皇帝瞥她一眼:“太子妃有孕,太子最近在排查太子府奸細,沒空,而且他是他你是你,讓你坐著就坐著,別吵。”
鄭珣憤憤不平地咬了咬牙。
看來她沒有機會去搶人頭了。
【這太子也是,怎麼排查個奸細能用這麼久?不會是捨不得殺人吧?也難怪,他雖仁慈但實在心軟,壓根鎮不住手下這些魑魅魍魎,不過,一國太子做到這種程度,實在是……窩囊】
【也就是父皇對自己的子女還算得上有情有義,要擱從前,太子是立一個沒一個,以太子那種性格,早死千八百回了,這江山,交到他手上,守成都辦不到,難辦啊……】
覃度支縮著腦袋,不敢去看皇帝的臉色。
今上跟皇后之間雖然談不上什麼男女之情,但是互相扶持這麼多年,皇后為皇上安穩後方,一直到皇位穩固。
皇上不是忘恩負義的人,再加上嫡長子為太子,能夠穩定朝局,又能避免其他兒子產生妄想,以至於兄弟相殘。
但是這一切好處的前提是——太子有本事擔起一國儲君的擔子。
但偏偏,太子吧,只能說是個好人。
好人是不適合做皇帝的。
而在封建王朝,上位者無能,就是災殃。
一向堅定的皇帝此時也不免產生了認同。
他深呼一口氣,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拋在腦後,反正他還年輕,還能活個幾年,有的是時間去掰正太子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