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實證明,一切皆有可能。
皇帝把她按在椅子上,將印章、硃筆遞給她,核善一笑:“朕看你閒的沒事,不如替為父分擔分擔。”
鄭珣嚴肅地反駁:“父皇,女兒很忙的。”
“拒絕是徒勞的,既然是朕的好女兒,在你大哥哥回來之前,你就好生幹活。”
“可是父皇,兒臣是公主……這是不是僭越了?”
“建陽也是公主,她能上戰場,你為什麼不能批奏摺,放心,朕對兒女一視同仁。”
“那文武百官……”
“他們不會多言。”
畢竟鄭珣的情況本就特殊,放在其他人身上再難開的先例,在她身上都顯得稀鬆平常。
鄭珣僵硬地抬頭,看了看堆得比自己還高的摺子,嘴唇翕動半晌,毅然決定摸魚。
“若是今天的批不完,明日繼續,最好就別出宮,一直住宮裡才好,放心,皇宮住得下。”
被拿捏的鄭珣只能憤然提筆。
【周扒皮!暴君!今晚就去史書上加一行字,務必告訴後人,父皇是個暴君!】
【我才十歲啊,嗚嗚嗚,為什麼要我吃這種苦?我那麼多兄弟姐妹,為什麼偏偏是我】
皇帝抻著腦袋看了一下,發現她在摺子上批了四個大字——狗屁不通。
皇帝:……
好吧,鄭珣雖然生氣,但是做事還算有條理,這些摺子他都隨意翻過,知道里頭沒什麼重要內容。
畢竟,他再兒戲也不至於拿國家大事開玩笑。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鄭珣的字寫的很不錯,瀟灑磅礴,唾玉鉤銀,呃,當然這有可能是被氣著的原因。
觀字見人,她字裡行間卻全是殺意和氣勢。
可她才十歲。
皇帝皺了皺眉頭,忽然想起自己十歲時候的字。
最後,他得出一個結論,這孩子隨他。
他傻樂片刻,開始埋頭處理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