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人降兵們所發生的種種,正是之前寧墨用來說服李準他們提到的情況——營嘯。
營嘯俗稱為炸營。顧名思義,當軍隊管理過於嚴苛,人心緊張,就會宛如繃到極致的弦。
這時候再往裡面施加一個刺激,兵士們便會因為突然的情緒波動完全喪失理智,從而發狂發瘋,互相殘殺或是揭竿而起都是有可能的。
此時兵營裡在李準他們有意的引導下,已經轉了風向,失去理智的兵士們紛紛嚷嚷著找羯人要個說法,說他們不能死的這麼冤枉。
至於那些情緒極端,開始自相殘殺甚至對自己人咬噬攻擊的人,則被已偷偷潛伏進來的七百精銳控制住了。
剩餘的人在李準他們的攢動下,紛紛開始收拾行裝拿起武器,朝著中央的營寨圍攏起來。
外層的動靜鬧的這麼大,內層把守的羯人士兵自然也有所察覺,但還沒等他們報上去——
就已經被幹脆利落地抹了脖子。
寧墨帶著人已經悄無聲息地端掉了羯人值守的哨位,朝著中央飲酒作樂的主帳圍了過去。
主帳裡,韓誠其實也憋著一口窩囊氣——
如今他在羯人的主場,雖名頭不好聽,是投降過來的,但在他心中,他和羯人可是屬於合作關係。
但現在,區區一個小酋帥,就在自己面前擺起架子了,要不是這時局,他們還在給世家大族當奴隸呢!
心中雖然不忿,但韓誠面上絲毫不顯,甚至還時不時與小酋帥其叻遙遙舉杯致意,做足了樣子。
韓誠心中正揣度著接下來的事情,就聽到身旁的隨從俯首帖耳對他說了兩句悄悄話,說是主帳外他帶來的一個校尉求見。
韓誠心中正鬱悶,想也不想就推辭了,結果隨從無奈道,看校尉的樣子,像是有急事,說不定是那邊有訊息。
857在營帳外對韓誠發動完催眠攻擊之後,很是自得地對寧墨道:
【大佬,你放心吧!我的幻覺構造得十分真實,順帶著還詐了他一下呢!】
果然,857剛吹噓完自己的本事,韓誠就藉口出去方便,帶著隨從出了營帳,繞到營帳側面,想看看到底什麼事值得大半夜前來打攪自己。
結果剛走兩步,韓誠就看到一個面生的臉孔,陌生之外還有幾分熟悉。
那人也不躲閃,直勾勾地看著他,目光中絲毫不懼。
韓誠本想快些了事,但著急中還是警覺地打量了對方一眼——
不對!
這銀甲的制式,這眉眼和五官,還有他身旁幾個兵士的氣勢和裝扮,不是羯人!
大驚之下,韓誠指著寧墨呵道:
“你是何人!”
寧堅從身後將刀掏了出來,看著韓誠緩緩一笑,落在對方眼中更顯得詭異異常,韓誠當即下意識就拔出自己的佩劍。只聽得寧墨說道:
“我乃寧堅之女。前來取你狗命。”
“大膽!”
韓誠掏出佩劍就想先發制人,同時給了隨從一個眼色,讓他趕緊前去呼救喊人。
隨從還沒來得及跑出去兩步,就被周圍的幾個黑衣兵士拿了下來,轉瞬之間已經是人頭落地。
韓誠的下場也沒好到哪裡去。他的確想和寧墨較量一番,可無奈刀劍無眼。
在寧墨步步緊逼的刀法之下,他的劍法再迅速,也沒扛得過寧墨全力的一擊。
眼看著刀就要落到自己脖子上了,韓誠只能試圖求饒:
“孽女誤國!我乃為軍令而降,身擔重任。你若今日殺我,將鑄下大錯!”
哪知道寧墨聽了他的指責,力氣反而更大了,刀刃已經重重地壓上了韓誠的脖子。
“這話,你留著跟死去的將士和百姓解釋去吧。”
手起刀落間,韓誠的人頭在地上不甘地滾動了兩圈,最終濺了一地的血。
當事人早已經躲到了一邊,手中的刀也扔給了部下,隨手指了指地上的人頭,語氣稀鬆平常:
“將這包起來,便可回去覆命了。”
接過刀的虎威營精銳不甘地看了看身後近在咫尺的羯人營帳,小心提醒道:
“那身後這營帳呢?裡頭可是有小酋帥若是也能斬殺”
:()快穿:大佬救世忙,反派輕點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