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這天,皇宮舉行團年禮,按照規制和安排,禮部一一給受邀的大臣和王爺發了函。
到了正點,賓客和后妃已經齊聚一堂,在內侍的高聲通稟中,小皇帝也按時趕到。
這樣的大場合,寧墨自然也是要參與的。
協助小皇帝完成了祭祖、祭天和祈福的一系列儀式,宴席也就正式開始了。
小皇帝提了前三盞酒之後,朝臣、家眷和后妃們也隨意多了。
寧墨坐在小皇帝下首,以茶代酒,也跟著喝了幾杯。
除了一些對寧墨還不甚熟悉的官員,像兵部尚書、戶部尚書和農部官員,都已經和寧墨混熟了。
離寧墨近的,已經遙遙舉杯,和寧墨幹了一杯了。
雖然不知道正統的國師是什麼樣子,但是像寧墨這樣的人才,屢屢提出金點子,而且還置身事外不涉朝政,讓他們都有些佩服了。
尤其是聽戶部尚書八卦,這寧墨竟然還是長沙王收養的義女,後來與他家決裂了!
幾位大臣忍不住向寧英布那投去了一個八卦的眼神。這算什麼歹竹出好筍嗎?
寧英布看著被逐出家門的逆女現在坐得比他都靠前,心裡又是氣不打一處來!
只能扭過頭去,眼不見心不煩。
這次出席宴會的,可是有不少老熟人。
安國公和世子嚴珣坐得離寧墨稍近。當嚴珣見到寧墨的時候,又是瞳孔震動了一下。
怎麼幾月不見,這個小姑娘就混成國師了?
不過嚴珣也是寬和一笑,看不出心底的情緒,又將目光轉了開來。
像幾個世家大族,韓家顧家林家,也都悉數到場。
除了林易寒未回京城之外,顧瑾德和韓紹丞已經來了京城,就連顧沁竹都來了,還對著寧墨一笑,算是招呼。
只是寧墨看著她的笑,感覺並不是很開心的樣子。
高祖子嗣單薄,除了寧英布這個異姓王,就只封了一個兒子做魯王。
高祖本就是戰亂起家,自己的兄弟能活下來的就不多。當了皇帝后,子嗣不豐,只有三兒一女。
其中只有小皇帝和魯王朱玄長成,最小的兒子和女兒都夭折了。
這次見到寧初嫿和寧王一家,寧墨覺得,似乎又有些變化。
幾人不再是那麼氣急敗壞,反而沉得住氣了,而且寧英布還時不時笑逐顏開。
857悄悄給寧墨播報:
【大佬,你知道為啥嗎?這陣子你忙著種地,我都沒來得及和你說。】
原來,顧瑾德遊學的地方,恰好到了長沙王的封地。
見到這裡政通人和的場景,就多待了幾日,偶然見了寧初嫿之後,得知她就是眾多精妙詩詞和精美店鋪的幕後主人,更是欣賞不已。
寧初嫿現在沒了臂釧,也收斂了許多。尤其是瞭解到顧瑾德可是顧家的嫡長子,人又傻得好哄弄,也和顧瑾德相談甚歡。
但是,顧瑾德人雖然憨,心裡還是有那個洪之若的。
和寧初嫿也是彬彬有禮,並無逾越。
寧初嫿只好發了狠,在兩人遊船時故意落了水,傻子顧瑾德自然下去救了。
這樣一來,輕薄了女子,當然是要負責任的。兩人的婚事就這麼初步定了下來。
顧家也不知寧初嫿的真實身份,託人打聽到的自然都是好話,也就稀裡糊塗地將婚事答應了下來。
顧瑾德說不上心裡是什麼滋味,既有點舍不下之若,卻又覺得寧初嫿挺好的,就這樣也服從了安排。
因此王爺兩口子才這麼高興,女兒嫁的好,對方還是底蘊深厚的世家,比起安國公來也是不差的!
他們怎麼能不喜上眉梢!
只有顧沁竹,見過寧初嫿之後,隱隱覺得心上有些不舒服。尤其是還見識過她哥對洪之若的種種,更是覺得心裡不是個滋味。
因此,王爺這麼高興,也是想給寧初嫿求個封號,成為郡主之後,身份可是更高了一階。
寧英布來之前就上了書,見小皇帝清了清嗓子,以為這是要宣佈了,臉上的笑都快摟不住了。
結果小皇帝慢悠悠咳了幾聲,讓內侍拿出一個托盤,上面不少紅布包。
“各位愛卿,時節不居,歲月如流,正是歲末除夕,朕特地去紫霄觀為諸愛卿請了不少吉符,護佑順遂新歲。”
殿中自然是一片謝皇上恩典的聲音,寧英布雖然心急,還是按捺住了,等著看內侍呈上的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