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籙璐和祁翰卿聽了武鵬的話,都不明就裡,根本不知道武鵬指的是什麼。
但武鵬已經認定了他們在掩飾,只是自顧自地說下去:
“當時我家只是普普通通的溫飽之家。只因我爹偶然撿到了一枚奇形怪狀的鱗片。”
“幾天之後,一夥神秘的道人就來到我家,口口聲聲為了天下蒼生,逼著我爹將鱗片交出來。”
“我爹只是遲疑了一會,就被他們無情砍殺了數十刀。連帶著出來檢視動靜的我娘,也一併死在了他們手裡。”
“我當時藏在地窖裡,才僥倖躲過一劫。但我聽著他們口口聲聲說著茅山派,我不會聽錯的!”
當時年幼的武鵬還試圖為父母伸冤,哪知道官府根本就不受理這一案件。只是將他打了十幾大板,扔了出去。
之後武鵬就被寧豐撿到,開始了自己寄人籬下的悽慘人生。
想到往事,武鵬恨得雙眼發紅,忍不住叫道:
“而你們文家與茅山派素有勾結,你們都是一夥的,都該死!”
文籙璐和祁翰卿只覺得雲裡霧裡,還是不明所以。十年之前雖然他們是小孩子,但也記得師門中並沒有發生這樣的事情。
而這時,已經布完陣的祁諸聽到了動靜,也聞訊趕了過來。哪知道一來就聽到武鵬在控訴茅山派殺人奪寶,當即也不樂意了。
他作為茅山派掌門,一生正直清白,哪能容得人這樣汙衊!
“你這小子!怎麼平白無故血口噴人!我茅山派向來敢作敢當,資源有就是有,無就是無,全看命裡造化,至於殺人奪寶嗎!”
而聽到武鵬說鱗片的事情,祁諸反應了好一會,才沉著臉說:
“我茅山派絕對沒有造下如此殺孽!不過你說的那枚鱗片,我可能見過。”
“當時蒙族皇室的三王子圖吉曾經上山來拜訪我,詢問我能否做法將鱗片裡的法力轉移到人身上。我看他遮遮掩掩,想必另有所圖,因此並沒有答應他。”
“也因此,我茅山派之後一直隱隱約約被官府針對,但我卻並不後悔當時的選擇!”
祁諸嘆了口氣,“想必你聽到的茅山派,是他們在商議撿到鱗片之後的處置。”
武鵬一時也愣住了,費盡千辛萬苦,心裡只有報仇念頭的他,甚至不惜修煉了山洞裡留下的邪功,將自己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
哪知道到頭來,竟然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哪怕內心還是不想相信,但是祁諸和眾人的樣子都表明了,茅山派確實沒有搶那枚鱗片。而三王子圖吉,才有可能是真正的幕後黑手。
看夠了一場好戲,圖吉終於也不再等待,緩緩從銅棺後的密室裡走出,身後還跟著眾多邪道人士,也就是之前黑衣的外族人。
寧墨甚至還在其中發現傷害原主的那幾個人。
圖吉雖然面上帶著桀驁的笑,但笑容之下卻有幾分扭曲。
輕輕撫摸過銅棺,圖吉狠厲的目光一一掃視過在場的眾人,最後停留在了寧墨身上。
“我辛辛苦苦煉的陰氣,捉的生魂,費盡十餘年時間,才堪堪要布成這逆轉生死大陣!結果你們用九天神雷破壞了陣眼!”
“還有我溫養了幾十年的大哥的屍首,用化龍之蛟褪下的鱗片溫養著,以玄靈之體的精血灌注著,竟然被你切得稀巴碎!”
“我所做所求,不過是想讓大哥死而復生,最後以萬民信仰,助他成神罷了!為什麼你們一個個都要和我作對!”
眾人聽了圖吉的話,面上都是一片驚訝驚懼。
之前文籙璐和祁翰卿商討的時候,還猜過是南國的密宗為了修煉邪法所為。哪知道最後是圖吉一個人布了這麼一個驚天大局!
蒙族已經統治了整個中原,所有的百姓都是蒙族的治下,而圖吉更是堂堂的三王子。
怎麼還有人會自己給自己挖坑?禍害自己的子民,為了成就自己人的神位。成神之後呢?再和自己人打起來嗎?
沒想到圖吉還真的是這樣打算的,漢人本就是四等人,為他的宏圖大業犧牲一番也沒什麼!
但是大哥,卻必須要成神!哪怕是偽神。因為那是大哥該得的榮譽和地位!現在皇位上的那個人,根本就不配。
看著圖吉癲狂的神色,在場的眾人都是沉默不已。
本以為是天道有缺,最後發現是蒙族有心進犯,才導致秩序崩塌;本以為是驚天密謀,哪知道到最後成了人家的兄弟鬩牆。
寧墨對於圖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