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墨顧不得理會學徒的呵斥,只對婦人說:
“放手交給我醫治,他有六成的生還率。如果在這哀求他人,只是等死!”
婦人也是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別說六成,哪怕只有一成她也不想放棄。
學徒卻不樂意了:
“六成!你可真是大言不慚!這樣的急重症連我們的主治大夫都十分棘手,你還是放過這個孩子,讓他少受些折磨吧!”
寧墨利落地給幼童下了針,原本抽搐的幼童竟慢慢停止了抽搐,呼吸也變得綿長起來。
寧墨顧不得理會旁人的議論,飛快地開好了方子,讓綠竹去抓藥。
轉身對婦人說道:
“這個針需要扎一刻鐘才起效。這期間我讓人取來藥煎下,你餵給孩子。只要孩子能夠喝下藥液,那就是有救了。”
婦人雙眼一亮,眼淚鼻涕也顧不得擦。
焦急地看著綠竹抓藥的方向,時不時為幼童擦擦嘴角。
綠竹有武功傍身,去得快來得也快。問周圍的店家借了泥爐和陶罐便開始煎藥。
不一會兒,藥煎好了,寧墨將時間到了的銀針拔下。
婦人半抱著幼童,小口小口喂他喝藥,原本已人事不省的幼童現在能慢慢吞嚥了。
雖然是本能的求生動作,但婦人好像看到了希望,一碗藥全給孩子喂下,連一滴都沒捨得浪費。
圍觀的眾人沒看到結果也捨不得散去,正對著幾人議論紛紛。
“這小姑娘膽子也真大,說不定看了幾本醫書就覺得自己醫術大成了。就這麼跳出來給人救治,要是孩子沒了指不定那女人怎麼和她鬧呢!”
“是啊,怕是神醫都不敢說自己能救回這樣的驚風幼童,這丫頭敢說有六成機率。難道那麼多老大夫還比不過她?真是無知!”
“咱們就等著吧。要是話放出去了,孩子卻沒救回來,那可有好戲看了。”
“說不定人家有真本事呢……”
“對啊,我瞧著也是,這小姑娘不驕不躁,不像是藉著別人性命出風頭的那種人。”
這世道就是這樣,站著說話怎能感同身受,看熱鬧的不吝以最壞的後果揣測。
倒也不是多大的惡意,只是世態就是這樣,各人自掃門前雪,人心冷漠是尋常。
寧墨沒有與他們計較的打算,只把著幼童的脈象,以防出現緊急情況可以迅速應對。
良久,幼童終於睜開了眼,吐字不清含含糊糊地對婦人說:“娘餓”
幼童看著只有一歲上下,話還說不清楚,但對婦人來說,看著終於有了意識的兒子,已經激動得喜極而泣。
由於旁人在場,婦人轉向偏僻處,掀起衣襟開始給幼童餵奶。
幼童喝了奶之後面色逐漸轉為紅潤,又在婦人懷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睡去。
看著幼童已經轉危為安,綠竹也鬆了一口氣。
這可是小姐第一次行醫,要是生出什麼波折就不好了。
寧墨卻沒想那麼多,又給婦人重新開了張方子。
“剛剛是急救的藥方,孩子現在已經沒有生命危險,拿了這個方子上的藥回去,一日喝三次,再喝七日孩子就能好全了。”
婦人看著這個年紀不大的姑娘,明明年紀尚小,卻將她的孩子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
她也知道若是治不好將惹上多大爭議,卻沒有半點猶豫
可以說寧墨不止救了她的孩兒,也救了她一命。
心中想著,婦人的眼眶又是一熱。
“恩人大恩大德,我們孤兒寡母都是您救回來的我給您磕頭了”
說著婦人就跪下要給寧墨磕頭,寧墨和綠竹急忙將婦人扶起。
“救死扶傷本就是醫者使命,孩子還需要休息,讓綠竹陪你抓藥去吧。患者痊癒就是對我最好的謝禮了。”
眾人看著綠竹扶著婦人和孩子去抓藥,都有點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
被醫署診斷必死無疑的幼童轉眼間被寧墨救了回來,還能夠說話能夠喝奶,難道寧墨的醫術真的在那麼多老大夫之上?
眾人紛紛搖頭表示難以置信。
“說不定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呢,那小兒患的根本不是驚風,就是普通風寒,這才能被她救活。”
婦人同村的村民反駁道:
“不可能!那孩子病的多重我們同村的都知道,那婦人為了救兒子把家裡的田地都賣了,去了好幾個藥堂和醫署都診斷是驚風,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