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寧墨說完弟弟的事情,祁秣也上了心。寧墨的家庭背景他們是知道的,父親母親都去世了,有一個弟弟參軍入伍。
但是沒想到,寧墨一直沒有和弟弟聯絡上。
既然寧墨就提出了這麼一個簡單的要求,祁秣也正色道:
“寧墨同志,你放心。組織一定儘快幫你找到寧華同志!”
有了祁秣和組織的介入,應該不久就能有訊息。見祁秣又開了一個肉罐頭,顯然是吃高興了,寧墨也不再多留,和祁秣打了個報告就退了出去。
門口的小警衛員已經回來了,見寧墨出來,傻笑著想要打個招呼,結果發現寧墨看他的表情有點奇怪。
還不知道寧墨一想到“老幹部”,就有點彆扭加無奈。
等回到連隊,門口的哨兵說有人過來找過她,聽說她不在又走了。只說讓寧墨有空來衛生隊一趟。
寧墨心下一估摸,衛生隊來找她的熟人,除了安軍醫就是莫欣了。聽哨兵說是女的,那就是莫欣無疑了。
急急忙忙跑到衛生隊,有熟識的衛生員說莫欣正在傷員室,寧墨就找了過去。
果然,莫欣正在為一個小戰士換藥,雖然傷口還是往外冒血,但已經長出了嫩嫩的肉芽。而這種換藥都是沒有麻醉的,因此小戰士還有些齜牙咧嘴。
見到寧墨過來,莫欣臉上揚起一個明媚的笑,不過手上的工作可沒停下來。
等將小戰士的傷口處置好,莫欣也忙完了手頭上的事情,這才拉著寧墨到了屋外。
“小墨,沒想到你找過來了!我還想著等忙完了,晚上再過去找你一趟呢!”
寧墨臉上也帶著幾分淺淡的笑意:
“我剛回來,聽說你找我,正好沒事,就過來了。”
“你過去找我,有啥要緊事不?”
莫欣拉著寧墨好一番打量,見寧墨只是精瘦了一點,整個人也沒有受傷,精神狀態也好得很,這才放下心來。
“這不是想看看咱們的一等功臣嘛!”
“還有就是,安軍醫說,你上次拿來的那些藥方都很有效,這幾天可幫了我們大忙!你也是咱們衛生隊的一等功臣呢!”
寧墨聽見莫欣的話,才微微放下心來,衛生隊這邊的執行良好,沒有極難救治的傷患,也算是一件好事。
“那我就放心了。這些日子衛生隊都挺忙吧?”
莫欣聊天歸聊天,手裡將髒汙的器械都清理乾淨,紗布全部洗淨消毒,忙得像一個小陀螺。
聽見寧墨的問話,聲音裡卻是無比的輕鬆和滿足:
“害,這已經好多啦。要說辛苦,你們才最辛苦!我都聽安軍醫說了,當時他在後方收容處,說打得天昏地暗。”
寧墨沒想到,看著不苟言笑的老安,還有這說書的本事。就聽到莫欣又說:
“而且這次忙歸忙,我心裡好受多了。真的。小墨,你也知道,有時候從戰場上揹回來的那些傷員,就剩最後一口氣了。哪怕帶了回來,我們也做不了什麼。”
“他們讓咱們給收起來的家書和照片,我這裡已經攢了一鐵盒子了。可是我從來都不想翻開。”
“但是你看現在,那麼多大小夥子,還能說能笑的,有時候還嗷嗷地喊疼。我看在眼裡,就覺得特別高興。”
寧墨聽著莫欣的話,心裡也有幾分輕鬆。作為一個衛生員,原主的很多記憶都是戰爭、炮火和死亡。
很多個夜晚都是在急救,以及無力迴天的壓抑和絕望。生命的重擔對於一個小姑娘來說,實在是過於沉重。
但兩個人都默契地沒有再提起從前的日子,寧墨又教給了莫欣好多先進的急救和處置手段,莫欣學得也是聚精會神。
到了該歸隊訓練的時間,寧墨只好和莫欣告別,急匆匆回隊。
翻過一個小坡,就到了連隊所在的營地了,寧墨和土坡上的莫欣最後揮了揮手,就跑步進了連隊。
不知道身後的莫欣站在山坡上,背後是一片絢爛的晚霞,還在對她揮著手,一直到寧墨的身影消失不見。
套著棉服穿著白大褂的莫欣,由於清瘦,並不顯得人臃腫。
在一片寂寂的山風中,褂尾微動。
像極了一朵開在戰地上的,百合花。
:()快穿:大佬救世忙,反派輕點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