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墨也沒想到清舒道長這麼好說話,自己還沒說要求呢,道長就開始求她辦事了。
但對清舒道長來說,寧墨可是幫了他的大忙啊!
他當上觀主之後,因為這事愁的,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別說提要求了,讓她來當觀主都行!
沉默片刻,寧墨撫了撫玉碟,對清舒道長說:
“要解決也不難,我現在就可以破除天機的遮蔽。”
清舒自然是忙不迭點頭,急切地壓根兒不像個德高望重的觀主。
正眼巴巴地看著,等待寧墨有所動作呢,發現玉碟的光只是更亮了一點,就沒有別的變化了。
清舒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按捺住心下的焦急,等著寧墨接下來的動作。
“雲墨道友,需不需要給你開壇設場?”
“有什麼需要我們觀裡去籌備的,你就只管直說,我馬上讓人去辦。”
結果寧墨已經將玉碟收了起來,放回懷中,神色比他還像個高人。
看得清舒心急不已,怎麼說著說著,吃飯的傢伙還收起來了呢。就聽到寧墨說:
“清舒道長,已經解決了,屏障現已完全破除。”
臂釧雖然能量充沛,甚至都能遮蔽天地,將一個大活人偷運過來。
但是在寧墨看來,不過一個低等法器,完全憑藉內裡的能量和法則執行罷了。
只要打破臂釧的能量屏障,就可以將遮掩的天道規則重現。
這個法器雖然低階,但是做的掩護足夠。
恐怕上界也發現了端倪,只是一時找不出來由罷了。
想到寧初嫿對原主做的林林總總,寧墨利用玉碟中的能量,直接將臂釧的能量耗盡了。
這下子失去了依仗,想來寧初嫿應該也發現了臂釧的變化了,不知道今後行事會不會有所收斂。
寧墨的雲淡風輕讓清舒都有些咋舌,小小年紀就這副風範,簡直太像神棍了啊。
但是寧墨所言應該不會有假,為了以防萬一,清舒不好意思地拱手:
“雲墨道友勿怪,待我起卦之後卜算一番。”
天機被遮掩,像卜卦觀星這樣的法事難度大大增加,因此清舒已經很久不給香客卜算了。
淨手焚香之後,清舒換了一身紫色對襟法衣,上面用銀線繡著日月星辰和八卦寶塔。
起卦之後,清舒看著龜甲上的變化,身上傳來了久違的窺見天機的刺痛,心裡卻是高興萬分!
因為卦象顯示,此次“劫波已過,正反將撥”。
那就是這次危機已經過去了,短暫混亂的秩序也將重新恢復。
清舒激動之下,整個人都顯得年輕了兩歲,對著寧墨恭恭敬敬行了個大禮:
“道友慈善,義舉恩澤天下道壇!雲墨道友有何要求,清舒自當盡力滿足。”
寧墨側身避過了這一禮,清舒作為道長仁義和善,讓她觀感很好。
不過是舉手之勞,何必讓清舒折節。
兩人重又回到小几旁坐下,經此一事,清舒現在對寧墨敬重不已。
問道有先後,達者為先師。寧墨小小年紀就有如此道心和造化,清舒已然將她當成了同輩。
寧墨也將自己的要求說了出來:
“清舒道長,我來紫霄觀也有私心。”
清舒喝著茶水,聽了寧墨的話,理解地點點頭。人在三界內,寄於五行中,哪能沒有私心。
哪怕是道士,也要透過修煉一步步排除私慾,不是一蹴而就的。
“我想以紫霄觀為梯,出任國師。”
雖然被直接明瞭地當做了梯子,清舒也並不惱。能夠擔任國師,不僅是修道之人的榮譽,整個道觀也會蒙受福廕。
清舒又給寧墨續了一盞茶,情真意切地問道:
“那雲墨道友,可有把握?”
寧墨爽朗一笑,之前那種雲遮霧繞的高人風範蕩然無存,這才有了幾分這個年紀的芳華。
“只要道長甘當人梯,雲墨有十分把握。”
寧墨這話說得十分確鑿,清舒卻莫名覺得,以寧墨的本事,說得還真是事實。
但他還是想要再問一句:
“那道友出任國師之後,所圖為何?”
想到那場不明不白的兵亂,和暗處之人的謀算,寧墨的笑也深遠了許多:
“自然是,平天下。”
上百里之外,長沙王王府中,寧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