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現在行動不便,身邊正缺服侍照料的人!若是奴婢再不跟著,您連個照料您起居,和您說話的人都沒有…日子該有多難過啊!”
“惜春,好了,我們不說了。我已經決定了,你若是還當我是娘娘的話,便聽我的。”
在惜春隱隱的啜泣之中,天色漸漸昏暗了下來。遠方一抹斜陽墜在天邊,光線卻一步一步從大殿中退了出去。
院子裡的鞦韆空蕩蕩的,只有梨樹的葉子在晚風中嘩嘩作響。這一時節,樹上已經結出了青色的脆皮小梨。
一個個掛在枝頭,隱在葉間,挺著滑溜溜的肚子,顯得分外可愛。
只有惜春覺得它們不可愛。
儘管她已經無數次想象過這梨子的滋味,猜想過它外皮的厚薄,估摸著它成熟可吃的時日。
可現在,她透過漣漣的淚水,悲哀地看著院子裡的那簇青綠,惱恨梨樹為何結了那麼多梨子。
那麼多的…生梨。
寧墨是第二天離宮的,陣仗並不大,只有幾個知情的大臣來送她。
出行的人也不多,只有寧墨和幾個副使者,外加一隊軍隊護衛。
眾人離別的氣氛並不高昂,因為彼此心知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哪怕連贈言勉勵兩句,都覺得難以湊出言語。
惜春未能得到允許出宮,只能爬上最高的城牆,遙遙地看著遠方的人影。
在一群人中間,寧墨是那個最沉默的,依舊坐在輪椅上,只不過上下馬車已經能靠自己了,只是出行還有些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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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人看了,都默默為這位王后娘娘嘆一聲。先前大王要將要立為王后時,有些大臣還聯名上書反對。
還是大王力排眾議,才將此事拍板定了下來。
成為王后之後,鍾離春也沒有享受過什麼,反而依舊是先前那般勤勉勞苦的樣子,只不過是辛勞的地方從田間到了宮裡。努力為大王,為齊國分憂。
眾人都覺得,王母娘娘也著實不容易,先前那傷怎麼受的還沒有定論呢!
眼下傷還沒有好全,拖著一副病軀,還要和他們一起不遠千里,前去對方的軍營之中談判。
因為她身份的特殊,比去一行生死難料,可是她還是毅然決然,看不出絲毫惶恐之色。
光是憑著鍾離春的這番作為,大臣們都要忍不住贊她一聲,“當真男兒也”!
惜春眼巴巴地看著,寧墨這次去,一樣多餘的東西都沒帶,只帶了談判能用得上的那些禮物珍寶。
至於隨從丫鬟,更是沒有。為了趕路便捷,一行人都是輕裝簡行,好讓車馬加快速度。
必要的時候,寧墨還需要女扮男裝,減少麻煩,隱匿行動,才能矇混過關。
前線再次傳來訊息,雙方的態勢日益焦灼,區域性的戰爭都已經打了好幾場了!只是主帥們暫時還能沉得住氣罷了。
送行的人和臨行的人寒暄了幾句,將祝福說的差不多了,也不好再耽誤時間,看了看天邊濛濛的天色,雙方拱手致禮,算作拜別。
寧墨正在心裡計算著時間,就聽到有人叫她,聲音熱切而恭敬,她下意識地抬起了頭——
前來送行的大臣們齊刷刷對她行了鄭重的一禮,就連同行的人員也都在身側,神情嚴肅。
那些平日裡對鍾離春參與朝政多有意見的大臣們,此刻齊刷刷低下了頭:
“王后娘娘,臣等恭祝您此去暢行無礙,歸來布帆無恙!”
惜春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只看到車馬陸陸續續動了起來,這是要啟程了。
她擦了擦有些發酸的眼角。
一眨眼,好像瞥見叢林那一端,似乎有塊重紫的衣角…
:()快穿:大佬救世忙,反派輕點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