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墨根據原主的記憶辨認了一番,那亮著燈火的屋子,並不是穆青的書房。
不過距離穆青的書房倒是比較近,只隔了一個迴廊的距離。
那是一間寬闊的正屋,周圍連著東西兩個耳室,中間的廳堂很是寬敞。
根據屋簷下沒來得及撤下的白幡判斷,那間正中的廳堂,應該是被穆青拿來做了靈堂。
只是這大半夜的,穆青不在自己屋子裡好好待著,倒跑到靈堂裡,也不怕原主做鬼跑回來找他報仇。
寧墨隱匿了身形氣息,悄悄攀上了廳堂的屋頂,趁著屋內人沒有察覺的檔口,從一角縫隙裡觀察著屋裡的情況——
穆青的變化有些大,和原主記憶之中有些不同。
在原主記憶之中,早些年的穆青可以說是寒門舉子的典範,稱得上溫文爾雅,兩個人過得也是舉案齊眉的日子。
雖然後來宋瀾的到來讓穆青逐漸變得日益陌生,但如今的穆青,幾乎已經快要讓人認不出來了。
在明明暗暗的燭火之中,穆青衣襟散亂,席地而坐,頭髮也很是凌亂,遮住了大半的側臉。
廳堂之中有關喪儀的東西已經撤去了不少,也並沒有立牌位,整個屋子很是空曠。
只有屋子四角和正中還有沒撤下的白幡,地上散亂著不少黃紙。除此之外,一絲原主的痕跡也無。
穆青手中拿著一塊明黃色的絹布,咬破了手指,正在絹布上塗畫著什麼。
由於光線和角度的原因,寧墨看不到絹布上的內容,但看穆青偶爾露出的癲狂的表情,似乎將絹布格外看重。
不過,穆青的癲狂顯然沒有持續太久。
手中的絹布還沒有塗畫完成,穆青就扔下了絹布,他面上閃過片刻的茫然,看著地上亂糟糟的絹布,有一剎那的愣神。
而後,穆青似乎冷哼了一聲,面上的表情重新歸於冷靜。板著臉冷冷地掃了絹布一眼,毫不留情地將絹布投到了燭火上方。
在絹布開始緩緩燃燒之後,穆青凝神看了那絹布一剎,眼神中轉過一絲不屑,隨即便推開房門,走出了廳堂。
看在寧墨的眼中,穆青的表現很是反常。
之前席地而坐,絲毫不在意自己模樣的穆青像是瞬間換了一個人,又恢復成了那天追殺原主那般冷酷狠辣的模樣。
而在穆青推門出去之後,寧墨並沒有急著進屋搶救那塊還沒完全燒完的絹布,而是斂住了呼吸,靜靜等著穆青下一步的動作。
果然——
穆青出了廳堂之後,站在院子裡仰望中天,久久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寧墨倒不心慌穆青這是發現了她的蹤跡,她所在的地方隱蔽,身形和呼吸又已經遮掩住,穆青的那個方位並不能發現她。
順著穆青的角度看去,寧墨微微仰頭,看了一眼今夜的夜空——
四下萬籟俱寂,整個穆府漆黑一片,夜空如幕,同樣漆黑一片。
偶有幾顆渺遠的星辰,光芒也很是微弱,幾近於無。
但這麼掃了一眼,寧墨頓時發現了一絲不對——
整個夜空靜悄悄,顯得漆黑而空曠,像一方黑色的深潭,多看幾眼都險些讓人溺斃其中。
可是
在這整個夜空之中,竟然沒有月亮!
:()快穿:大佬救世忙,反派輕點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