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起,卻只讓人覺得冰冷。
稻妻沒有至冬的風雪,腳下沒有礙人的積雪和冰面,身體不會因為冰雪的緣故而產生任何影響,這種感覺很好。
但,這種感覺就像是假象一般,用於矇蔽他的雙眼。
西塔,儘量乖巧一些吧。
多託雷將注意力從西塔那邊收回來,裝置上的紅光也隨之熄滅,只是在熄滅的那一刻,“西塔”視野裡緩緩出現了一道人影,穿著那件屬於執行官博士的衣服,然後緩緩彎腰。
那張無比熟悉,但又多了幾分成熟韻味的臉出現在了裝置的讀取範圍內,本應該被覆蓋住的赤紅色眼睛毫無遮擋,他手裡拿著一杯水,用水杯在裝置上碰了碰。
赤紅色的雙眼中帶著能明顯讀取到的愉悅色彩,在裝置詭異的彩色下多了幾分詭譎陰森之感
“乾杯,omega。”西塔說。
西塔將酒杯裡的水一飲而盡,如果不是至冬的酒他喝不來,這個時候他怎麼都得喝點慶祝一下。
沙發上坐著的是一具沒有意識的素體,穿著簡單的衣物,靜謐的臉上覆蓋著有明顯改裝痕跡的監控裝置。
那裝置本屬於西塔。
多託雷給自己準備的素體被西塔拿來做支架了,裝置很難摘下,一旦檢測不到西塔就會發出警報,但有了素體在,這些問題給西塔一天就足夠解決了。
說起這個過程最難的是什麼,也許是給光溜溜的素體穿上衣服,或者是在不讓多託雷發現的情況下把素體抱到房間裡,畢竟可沒人願意來多託雷的臥室找不痛快。
至於怎麼繼續瞞過去西塔根本沒想過,畢竟都是“我”,彼此肚子裡有幾斤墨水心裡都一清二楚。
素體像是沉睡的真實的人,墊了枕頭才讓他好好地坐在那裡,西塔坐在旁邊,用手杖有節奏地敲擊著地板。
西塔在想,如果多託雷此時切換視角,說不定能看到自己,但很可惜,實驗室裡的工具足夠他匯入幾段滴水不漏的影像資料,就算遠在稻妻的他真的有心觀察,也只會看到自己先給他看的東西。
多託雷很煩人,西塔知道自己就算做了這麼多也絕對瞞不了他多久,所以他的動作也儘可能快一些,至少在多託雷或者是其他切片回來之前解決掉。
至於多託雷交給他的任務,西塔並不會視而不見,他會好好完成的。
為了女皇陛下。
只不過那之後,他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
丑角一直待在宮廷之中,他在女皇身邊,彙報這段時間的安排,包括多託雷區稻妻的事情。
“至冬的事務交由另一位切片處理,容我問一句,這一切是否在陛下您的掌握之中,因為那位多託雷,看起來很不一樣。”
“我允許每位執行官去追尋找自我的意義,包括他。”
女皇坐在王座之上,潔白的裙襬上染著冰冷的霜,眼睫半垂著,似是慵懶模樣。
丑角不再談論這個話題,而是談起了那位進入深淵的執行官斯卡拉姆齊。
談起公事,女皇陛下比至冬的冰雪更像冰雪,她站起身,走下王座,站在高塔之上俯視至冬的王都。
“深淵,是至冬永恆的敵人,我們的下一步棋,可以開始了……
”
“另外,我們眼前的這位第二席,無論做出什麼事情都不要阻攔他,無視他就好。”
女皇看向眼前被冰雪覆蓋的至冬,餘光也落到了遠處的實驗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