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超風看都沒看他，道：“酒醒了？”
“還是有點頭痛。”林煥迫不及待跟她分享少林封寺的原因。
梅超風全程沒插話，聽著他一半敘述一半感慨，末了，林煥道：“這就是偷學的後果，認錯掌法！說起來你也是幸運，九陰白骨爪真被你練成了，萬一走火入魔我看你上哪哭去。”
“嗯。”梅超風淡淡應道。
“你怎麼了，心情不好？”林煥感覺她有點不對勁。
“我要走了。”
“去哪，回桃花島？你小師妹的婚禮我也會參加，到時候我們一起……”林煥住口收聲，因為梅超風轉過頭來看他，眼神與平日完全不同。
“我放棄殺郭靖，是不想師父傷心，但是我也不可能去祝福他，那是我的殺夫仇人。”
“哦，那你要去哪啊，其實你可以留在華山……”
梅超風道：“以什麼身份？”
“……你覺得客卿長老太低，那就……”林煥猶豫不決，其實梅超風現在已經是掌門之下的第一人了。
“不必，我不想你為難。這次華山論劍很多人都認出我了，再留下，遲早有一天是麻煩。”
林煥皺眉道：“我不怕麻煩。”
梅超風笑了笑，她年少時不想師父為難，毅然決然和陳玄風離開桃花島。而今面對林煥這個救命恩人，她更不可能讓華山掌門有汙點。
“華山派不需要我了。”
林煥明白，梅超風去意已決，他問道：“好吧，那你總該告訴我，你準備去哪吧？”
“江湖之大，去看看不同的風景，經歷不同的事，認識不同的人。”
“然後把他們做成骷髏頭骨？”
梅超風冷笑一聲。
林煥訕笑道：“開個玩笑。”
從梅超風眼睛好了開始，二人一起經歷過那麼多事情，乍一分別林煥還有些不習慣，他知道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知己好友也不可能永不分離。
“說實話，有點不捨得。”林煥從懷裡掏出一塊牌子丟過去，囑咐道：“這是我濟安堂藥鋪的令牌，你還有一半的蛇膽在那，行走江湖，缺錢了就去取。”
梅超風伸手接過令牌，合上手掌，掌心和金屬相握的痛感和心裡的疼痛一起湧了上來。
“我知道了，謝謝。”梅超風笑著湊近，給林煥一個結結實實的擁抱，在他耳邊輕聲道：“保重。”
不等林煥反應，她已經退開，轉身離去。
林煥呆住了，為什麼他有一種錯覺，這是他最後一次見梅超風。
“怎麼回事啊？”他想追上去問個清楚，腳下卻如生了根一樣，站在原地動彈不得。
一個月後，斗酒僧離開華山，將他潛心創出的九陽真經留給了林煥。
九陽真經是內功心法，練成之後內力自動護體，還能反彈攻擊，陰陽並濟是武學的至高奧義。
林煥嘖嘖稱奇，就說天下能人異士數不勝數吧，少林一個斗酒僧都能創出這麼精妙的心法。
“陰陽……”林煥忽有所悟，閉關三月，終於創出最合適的華山心法！
不需玉女心經要雙人合練，也不是九陰真經和九陽真經的至陰至陽，林煥將華山派心法命名為太華心經。
“掌門，桃花島的來信。”得知林煥出關，有弟子進來稟報，奉上一封信。
林煥隨手開啟，是郭靖黃蓉的婚禮邀請，距離華山論劍過去四個月了，想必他們已經準備好成親。
“嗯，我知道了。”林煥說完，那弟子猶豫著沒走。
“還有別的事？”
“敢問掌門，南枝長老……不回來了嗎？”
林煥道：“怎麼這麼問，她去遊歷江湖了，什麼時候回來看她自己的心情。”
“哦，我們還以為……應該是看錯了，就說嘛，南枝長老怎麼會哭，弟子告退。”
哭？
林煥怔住，看著弟子離去的背影，終是沒有叫他回來問個清楚。
也許上次的錯覺不是錯覺，那個很輕的擁抱，和如今想起來，她隱藏在平靜語氣下的保重二字，又包含了多少情感。
林煥深吸一口氣，刻意清空所有雜念。
“先去桃花島吧。”林煥自言自語道。
距離他上次和洪七公去桃花島剛剛過了不到兩年，一年半左右，卻發生了很多很多事。
從張家口初遇靖蓉，到中都、輾轉多地。林煥發現，只要和他們倆有關，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