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來到山陰處的碧水寒潭一看,水面上已結了一層冰。
黛綺絲一身紫衣,容顏絕世,高鼻深目,舉手投足間充滿異域風情,與中原女子的美麗各有千秋。
她手握長劍往冰面上一躍,劍尖畫圓,腳下一踩,整個人沉入潭水中。
韓千葉收起輕視之心,轉頭林煥說道:“拜託了!”
林煥點頭。
韓千葉跟著跳入潭水中,水面上蕩起層層漣漪,由於潭水深綠,眾人看不到水下的情況,只能焦急等待。
“這位兄弟,你好似完全不擔心韓千葉。”旁邊有人過來跟林煥搭話。
林煥抬眼一看,說話的是個年輕人,髮色淡金,看他容貌好似有色目人的血統。
“韓兄是輸是贏要看他自己,我擔心有什麼用。”
“哈哈,在下謝遜,字退思。”
“林煥,字……沒有!”
王重陽給他取的字,知道的人並不多,大家都叫他林小兄、林掌門、劍絕等等,這些不是尊稱就是外號,直呼表字的唯有梅超風一人。
北風吹來,內功低一些的教眾忍不住往後退開,林煥靜靜站立,彷彿聽見她用各種語氣呼喚自己。
可這只是幻聽,她已經不在了。
“血!有血!”
有人驚撥出聲,只見綠潭上滲出絲絲血跡,越來越多。
明教眾人憂心如焚,黛綺絲是半年前波斯總教送來的,她的父親淨善使者原是中土人,故去之前心心念念迴歸故國。
波斯總教憐惜淨善使者對教中功勳卓著,派人將他女兒黛綺絲送到中土明教照顧。
陽頂天毫不猶豫答應下來。
黛綺絲在明教這半年,所有未婚教眾不自覺對她心生愛慕,連光明右使範遙都一見傾心。
只是黛綺絲對任何人都不假辭色,陽夫人還想撮合黛綺絲和範遙,哪知黛綺絲寧願自殺也不嫁人。
這事也只能這麼作罷,但大家對黛綺絲仍舊關心非常,見她和一個男人入潭比武,心中對韓千葉感到厭惡。
又過片刻,韓千葉衝出潭水喘息不止,他的胸前插著一把匕首,左右臉各有一道傷痕。
隨後黛綺絲持劍躍出,她毫髮無損。
顯而易見,韓千葉輸了。
“爹爹,這人不壞,念他一片孝心,就饒了他吧!”黛綺絲第一句話就是為韓千葉求情。
陽頂天哈哈大笑,他本也沒想對韓千葉怎麼樣,現在黛綺絲替他贏了比武,當然不會刻意刁難。
“快,叫胡青牛來給韓兄弟治傷!”陽頂天大手一揮,兩個教眾趕緊把韓千葉抬出寒潭。
黛綺絲咳嗽幾聲,眼睛瞥向韓千葉,在陽夫人的催促關心下回房換衣。
林煥看看黛綺絲,再看看韓千葉躲閃的眼神,心裡有了猜測。
韓千葉的傷不輕,半條命都快沒了。
胡青牛給他處理好胸傷和臉傷,然後去開藥煎方。
見無第三人在場,林煥直接問道:“說說吧,你怎麼輸的,見色起意?”
韓千葉咳嗽幾聲,吶吶回道:“她……水下,她……”
“算了,不好開口就別說了。真的喜歡就直接表明心意,千萬別忍著。”
“嗯。”韓千葉回想水下的情形,臉頰發燙,他分不清是臉上的疼痛還是……
“韓大哥。”黛綺絲從門外走進來,她換了一身衣物,還是淡紫色的衣裙。
林煥道:“黛綺絲姑娘來的正好,你幫忙看著韓兄一會兒,注意別讓他起了高熱。”
“啊……”黛綺絲不知該不該答應。
“我找陽教主有事。”林煥把地方讓給他們倆。
“有情人……嘿嘿,有情人真好。”林煥出了客房,再次來到聖火廳。
聖火廳人流穿梭,教眾們正在準備晚宴為黛綺絲慶功,陽頂天正在和手下說話,見到林煥,忍不住神色一凝。
明教的其餘人可能感覺不到,但陽頂天清楚的知道,這個人的武功不在自己之下。
“陽教主。”林煥客氣行禮。
“你……尊駕姓林,應與韓千葉並非親緣關係吧?”陽頂天不自覺換了尊稱。
林煥道:“我與韓兄弟只是相識,不是他的親人。”
“哦,林兄弟有什麼事嗎?”
明教眾人心裡奇怪,想他們陽教主何曾對一年輕之輩這麼在意?
“我想請教一下陽教主的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