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煥的再次消失沒有影響江湖上的風波四起。他在谷底隱居,以劃痕記錄時間,等他將潭水中冰晶的靈氣吸之一空,還是沒有恢復完全。
林煥算算時間,已經過去十年多,他決定去遊歷天下,四處走走尋找奇物。想到自己很快就能見到師父,見到心上人,就忍不住的激動。
又當了這麼久的野人,林煥出來後第一時間到客店投宿,把自己好一番拾掇,順便叫上一桌好菜。
正吃高興的時候,一個小二過來,賠禮道:“客官,對不住,本店被人包了,這桌菜不收您錢,請您另尋別處,不好意思。”
樓上樓下不時有人罵罵咧咧,但食客也就罵兩句便乖乖離開,因為包下整間客棧的是一群江湖人,還是最難惹的女人。
林煥皺眉往樓下望去,只見一位五十歲左右的師太領著一群女子佔據大堂,他再仔細一瞧,從蒼老的女尼面容中依稀辨認出她年輕時候的影子。
“方掌門?”
女尼抬頭一看,眼神微變,隨即笑道:“原來是一劍霜寒,林大人。”
“滅絕師太……”林煥慢慢叫出方豔青的法號,他上一次見她,應該是三十多年前了。
當年他從海外迴歸中原,參加張三丰的百歲壽宴,那時滅絕師太並未到場。
“想不到,你竟老成這樣。”林煥感嘆道。
滅絕師太頭戴圓帽,隱約還能看見裡面花白的頭髮。
“若不是對太華劍派的武功有所瞭解,我還以為你是故人之子。”滅絕師太讓小二退下,自己坐到林煥對面。
林煥不知怎麼接這句話,伸手為滅絕師太倒了一杯酒。
“出家人不沾葷腥。”滅絕師太說是這麼說,還是伸手拿起酒杯,仰頭將酒喝淨。
“嗨!”林煥混不在意,他望著樓下的峨眉弟子,詢問道:“你們這是要去哪啊?”
“林大人剛剛出關?”
“嗯,是發生什麼大事了?”
滅絕師太對門人弟子一向嚴肅,唯有對林煥難得露出個笑容,回道:“這些年我們和魔教交戰不停,此次六大門派約好,圍攻光明頂!”
“噗!”林煥驚駭之下歪頭把剛剛入口的酒吐到地上,他不可置信問道:“六大門派圍攻光明頂???”
“不錯,魔教氣焰囂張,殘殺我正道弟子,我們幾派商議過後,決定將魔教一網打盡,攻上光明頂,燒燬魔教總壇!”
林煥在心裡計算:崑崙派離光明頂最近,那也要走一個月呢。川府峨眉派、甘肅崆峒派、陝西華山派、河南少林寺、湖北武當派,這幾派最遠的是少林寺,一路上地形複雜,又要過沙漠,又要上雪山,沒等到崑崙山,可能弟子要先死一半!
最難的是峨眉派,看似比少林近,實際上她們去崑崙山要繞路,還要攀登高原,這麼一尋思,這幫嬌滴滴的峨眉弟子真能走到光明頂?
林煥看看樓下的峨眉眾人,不乏剛過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弟子。
“你們這路上就要走好幾個月,值得嗎?”
滅絕師太冷冷道:“為了除魔,何懼個人生死!”
“好吧。不過,明教幹什麼了,讓你這麼生氣?”林煥知道孤鴻子的死跟楊逍有關係,可歸根究底是他自己沒想開,楊逍又沒殺他。
滅絕師太臉頰抽動,說道:“我的徒兒紀曉芙,被楊逍那個淫威禍害!”
林煥呆了一下,他記憶中的楊逍瀟灑不羈,不像是個淫邪之徒啊。剎那間,他想起曾經在紫霄宮見到過,紀曉芙已失去守宮砂,莫非那時候就已經……?
“還有,那青翼蝠王韋一笑,吸食人血,殘忍至極!”
明教四大護教法王,白眉鷹王另立天鷹教,殷素素殺龍門鏢局滿門。紫衫龍王叛教消失,金毛獅王濫殺無辜,就剩一個青翼蝠王還算像樣,可韋一笑竟開始喝人血了?
林煥感到荒唐,人是會變的,幾十年過去,曾經那些行事偏門卻不失為好漢的明教,真的變成了魔教。
“武當派也同意圍攻光明頂?張翠山還是天鷹教教主的女婿呢,他夾在中間應該很為難吧。”
滅絕師太頓了一下,道:“林大人有所不知,張五俠還有他的那個妖女夫人,已經死了,就死在張真人百歲壽宴那一年。”
“啊?”林煥大驚,難道他們還是決定詐死脫身?不應該啊,當時張三丰說了會庇護徒弟徒媳。
“此事說來也巧,張五俠一家三口去天鷹教總壇的路上遭到襲擊,張五俠當場身亡,那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