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煥給周伯通餵了些九花玉露丸,眾人回到座位上繼續看比鬥。
瀟湘子道:“咱們今日領教的是全真武功,你身為丐幫幫主替全真教出戰,這不合規矩。”
楊過道:“我是丐幫幫主,也是全真弟子,怎麼不合規矩?”
丘處機心生感動,他聽郝師弟說過,楊過的武功已不在全真諸子之下。
“我們與全真教約戰,若楊幫主以打狗棒法和降龍十八掌贏了我等,便是證明全真教不如丐幫。”
這話,可以心裡想想,也可以三五好友私下說,擺到檯面上那就是赤裸裸的挑撥。
楊過道:“我聽明白你的意思了,讓我不用打狗棒法和降龍掌,好,全真教以劍法出名,我就用劍!”他甩手將打狗棍揮到比武臺的邊緣,碧綠色的竹棒直直插入擂臺,屹立不動。
這一手讓蒙古四傑心知楊過的內功之強,隨後楊過拔出背後的玄鐵劍,重重擊在臺上,喝道:“來吧,你們誰上場!”
尹克西是波斯商人,平生最愛各種寶貝,他看到玄鐵劍的威力,心生貪婪,不等別人出言便一躍而上。
“楊幫主,咱們和氣生財嘛,你有大好前途,何必為全真教出這個頭呢?”尹克西慢悠悠說道。
楊過拱手道:“不瞞尹兄說,我年少時在全真教沒少受氣,要不是有貴人相救,也沒有如今的我。”
全真教眾人臉色大變,他們沒想到楊過會把前事說出來。
“但那是私仇!”楊過聲音轉厲,大聲道:“倘若諸位單純為了武學切磋,將全真教打的灰頭土臉,我樂見其成!然而你們卻是為蒙古做事,楊過身為宋人,無法容忍異族騎在頭上!”
滿場寂靜。
楊過性子狂放,他根本沒有裝模作樣跟全真教修好的意思,有怨就是有怨,怎能裝作若無其事。
可是他的私怨,不能和國仇家恨相提並論。幫郭伯伯守城的時候,他親耳聽郭伯伯說起曾經舊事。
那些話讓楊過心中觸動,尤其是郭伯伯母親的死。
“那時大汗以我孃的性命威逼,我其實都快答應了,是我娘拉著我的手,告誡我不能忘了靖康之恥。丘道長給我和你爹取名靖康,我七位師父遠走大漠悉心教導我成才,母親一個人帶著我忍辱負重生活,他們做這些,不是想教養出一個賣國賊!過兒……你爹走錯了路,你萬萬不可步他後塵,使祖宗蒙羞!”
彼時二人站在襄陽城的城牆上,楊過永遠忘不了郭伯伯說這話時候哀痛的語氣。
郭伯伯的母親不願自己成為郭伯伯的累贅,毅然自殺!
楊過臉色嚴肅,父親的選擇他無從指責,可是他自己,生於斯長於斯,萬萬不可任由蒙古人肆無忌憚欺凌漢人。
“楊幫主愛國,我就不多說了,咱們各為其主,打過便是!只是……”尹克西目不轉睛盯著玄鐵劍,忍不住貪婪之心,提議道:“咱們再加個賭約如何?”
“什麼賭約?”
“我贏了,我要你的玄鐵劍!”尹克西神情興奮,握著武器的手微微顫抖。
楊過聽到玉石相擊的聲音,定睛一看,原來是尹克西的鞭子,那鞭子上鑲滿五顏六色的寶石,一看就貴重非常。
商人重利,楊過眼珠一轉,立刻答應下來,他道:“這也好,但若我贏了,你拿什麼出來?”
尹克西神色猶豫,他沒想過自己會輸,之前在蒙古大營阻攔郭靖、楊過二人未果,他只以為是郭靖功力強,再加上蒙古這幾人不齊心,均不願意除自己以外的人立功,這才讓他們衝了出去。
對於楊過的武力,尹克西認可他天資優秀,可還是太過年輕。
“楊幫主想要什麼?”
“我要彩雪蛛毒的解藥!”
尹克西搖頭道:“彩雪蛛乃是至毒之物,並無解藥。”
楊過猜到了,他暗道可惜,皺眉道:“那我要活的彩雪蛛!”
“這……”尹克西稍顯為難,這次來找全真教的麻煩,蒙古這些人以瀟湘子為首,彩雪蛛在他那裡。
瀟湘子最會察言觀色,他已經看出來楊過不是那麼好對付,有心讓尹克西和楊過兩敗俱傷,他開口道:“尹兄莫急,此事我應了!”
“好!”楊過大喝一聲,單手舉起玄鐵劍,將它拋向林煥桌前的青石板上,重劍直立,和打狗棒一起分佈比武臺兩側。
楊過心知蒙古人狡詐多端,為免他們事後反悔,自己首先拋劍。
瀟湘子臉色一變,不情不願掏出一個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