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藥師在牛家村的曲三酒館等了兩日兩夜,第三日清晨,林煥風塵僕僕趕了回來。
“段皇爺不在大理?”黃藥師神色失望,回來的只有林煥一人。
“咳咳……”林煥扶著門框咳嗽幾聲,回道:“不在,大理皇族也不知道段皇爺去了哪。”
不等黃藥師說話,林煥又道:“不過我在天龍寺僧人口中知道了段皇爺的下落。”
黃藥師道:“在哪?”
“桃源縣附近。”
“桃源縣,距離不近啊!”
林煥又咳嗽一聲,黃藥師猛然想起來,臨安到大理一來一回,他只用了兩天兩夜,這是何等高明的輕功!
不過黃藥師不知道的是,林煥用的不是輕功,甚至問天龍寺的僧人都用的不太光彩的手段。
事急從權,林煥不得不這麼做。
林煥說道:“我要帶她去桃源縣,黃島主不必跟隨。”
黃藥師自覺比不上林煥的輕功,瞭然道:“好,我這裡有些九花玉露丸,你帶著,疲累的時候可恢復精力。”
“謝了。”林煥接過黃藥師丟過來的藥瓶,轉身去馬車裡看看梅超風,隨後對黃藥師說道:“她傷愈後自會回桃花島。”
黃藥師點點頭,看著馬車遠去。
林煥順著官道往桃源縣的方向行駛,到了夜晚,馬車停在四下無人之地。
寂靜的曠野中傳來一聲響亮的呼哨。
片刻後,鷹唳響起,林煥衣襬飛舞,面前落下一隻金雕。
“謝謝雕兄。”林煥扶梅超風坐上雕背,他能快速從臨安到大理,靠的就是這隻雕。
強行用神獸的震懾,對林煥是不小的負荷,而且他對金雕有愧,同為禽類,他內心其實很牴觸這麼使喚它。
“人命關天,我沒辦法,我答應你,等我復原,送你一場造化。”林煥撫摸金雕的頭部,低聲安慰。
金雕振翅高飛,倏忽之間上了高空。
到了桃源縣,林煥二人投宿客棧,他守在床榻邊,只見梅超風眉頭緊鎖,似乎陷入了夢境。
“這小姑娘長得真標誌啊!讓大爺我玩玩,玩夠了賣進青樓,大賺一筆!”
下流的話語,骯髒的手,她驚恐大叫:“滾開!別碰我!”
“裝什麼?伺候好大爺,否則就殺了你!”
她拿起手邊的木棍一通亂砸,然而少女力小,沒傷到歹人,反而激怒了他。
“找死!”
重重的一巴掌,劇痛襲來,她倒飛出去,跌倒在地。
“哼!給我老實點,免吃苦頭!”
她緊緊閉住雙眼,耳聽那人離她越來越近,彷彿預想到了自己的下場,她不停懇求:無論是誰,救救我!
“啊!”惡人慘撥出聲。
她睜開眼睛,那個惡人臉著地,口吐鮮血,眼見就活不成了。
隨後她眼前出現一個青袍男人的身影,他俯身問道:“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梅……梅若華。”
“你可願拜我為師?”
“什麼?”
“拜我為師,便不會受惡人欺凌。”
“我願意!”
東海茫茫,梅若華跟著新拜的師父來到海島上,島內桃樹眾多,故名桃花島。
“這是你大師兄曲靈風,二師兄陳玄風。”
“兩位師兄好。”
“師妹啊,哈哈!”
“我門下弟子按字輩排列,從此以後,你就叫梅超風吧!”
“梅超風叩謝師父賜名!”
“好,起來吧。”
梅超風在桃花島住了下來,而後師父又收了三個徒弟,陸乘風、武眠風、馮默風。
六人一起研習武藝,侍奉恩師,梅超風以為這樣的日子會長長久久過下去。
直到有一天,桃花樹下,陳師兄向她表白,可是她視陳師兄為兄長,根本沒往那方面想。
幾日後,曲師兄將她叫來,給她看一張紙,她認出紙上熟悉的字跡,和那首江南柳。
梅超風驚愕難言,寢食難安。
又過幾日,師父聽說曲師兄和陳師兄不顧同門之情大打出手,一怒之下打斷曲師兄的腿,將他逐出桃花島。
從那以後,師父對她冷淡下來,不傳武功,也不跟他們說話,很快就離島而去。
兩年後,師父帶回一位女子,對他們宣稱這是他娶的妻子,要叫師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