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對待親密接觸無師自通，林煥自然也不例外，他又不傻，都這樣了還管什麼嫌棄不嫌棄！
但當林煥想把人抱到石床上的時候，梅超風推開他，制止道：“夠了。”
林煥沒夠，可現在無論時間地點都不合適繼續下去。
“你是不是偷親過我？”林煥第一件事就是興師問罪，他回想起何時有過同樣的感覺，就是和斗酒僧比酒醉後那次！
再聯絡石刻上……她隱瞞了什麼，並不難猜。
“過去我有多次懷疑，都被你有意無意打斷。”梅超風反將一軍。
人類二字的用詞奇怪。還有林煥帶她千里迢迢找一燈大師相救，那個晚上他莫名其妙生氣，還給自己指過朱雀七星的位置。
梅超風不止一次察覺到異常，但都沒有仔細往這方面想過。
“啊……”林煥忘記追問偷吻一事，解釋道：“其實我、我也不知道怎麼會來到這裡……”
林煥握住她的手，事無鉅細開始坦白。
這一說就停不下來了，從最初的心脈之傷，到傷愈恢復，再到百年前意料之外的變故。
他撐著傷重趕到東海，卻陰差陽錯讓她走火入魔，一個沉睡百年，一個孤寂離世。
如今回想起來，過去種種，並不全是美好，還有斑斑血淚，蝕骨之痛。
“我理解你對陳玄風的態度，倘若是以前，我尊重你的選擇。可是你的前生已然結束，你對得起他。”
“我想光明正大和別人介紹你，這是我的妻子。”林煥最怕的就是她仍然放不開曾經的責任。
“這不像你會說的話，我記得你一直看不起男女情愛。”
“沒有看不起。”林煥默默給自己鼓勁，認真道：“我喜歡……喜歡江南女子！”
他說的這是什麼！
“我喜歡你！”林煥心一橫，語氣激烈。
回應他的，是穿腰而過的手臂，梅超風靠在他懷裡，輕聲道：“我嫁。”
紛紛擾擾的念頭歸於沉寂，林煥從見到她開始就亂蹦的心跳重新找到規律。
激動、渴望、鈍痛、慌張……多種複雜又不可自控的感情混雜在一起。
“我很高興，能再見你。”林煥日思夜想，幻想過無數次他們久別重逢的情景，而這次，終於不是在夢裡。
梅超風第三次推開他，坐到石床上，問道：“說說吧。”
林煥翻個白眼，他就知道，這女人溫柔的時候極其短暫，她這個驢脾氣……
“你在腹誹我？”
這不，太熟了就是這樣，自己想什麼，她能猜出來七成！
“我哪敢啊！”林煥坐回她旁邊，將她攬在懷裡，警告道：“不許推我！”
“好。”
“現在距離我們生活的年代已經過去一百幾十年，大宋被蒙古所滅，在金國中都原址重建都城，命名大都，國號元。”
林煥先說朝廷的事，話語簡潔。
然後才說起江湖幫派和自己現在的身份，與他們有關的熟人都已不存於世，有些人的下落連林煥都不知道。
他生怕梅超風會像最開始的自己那樣，對現今的世界沒有認同感。
梅超風沒有大喊大叫，很平靜就接受事實，她本身就是個能耐得住寂寞的人。
“至於你的身體為什麼……嗯，再長大一次也、也沒關係啊。我忘記和元君說這事了。”
“原來，真的有神仙……”梅超風喃喃道。
“當然有，你以為山海經的記載只是前人的幻想嘛？是因為人神混居不妥，再加上一些不能說的原因，此界沒有神只護佑，由凡人主宰。”
“我的到來是個意外，傷好以後，聚法積靈，只是想滿足自己的私願。但我也不敢肆無忌憚施展不屬於此界的能力。”
“聽不懂。”梅超風摟緊他的腰身。
“以後的事暫時不去想，那些離我們還很遙遠。對了，我見到師父了，從前我不甘心她因為王重陽想不開而英年早逝，我把自己的願望強加在她身上，期盼她能有重來一次的機會。”
林煥語氣低落：“但是我錯了，師父對於過往看得開……她早就不在意那些。她只想我可以平安長大，我後來的固執己見，與她的期望完全相悖，我是個逆徒。”
“我也是逆徒，我們一樣頑劣，正好相配。”梅超風摸到他散落的白髮，在指間輕輕纏繞。
聽見林煥用輕描淡寫的語氣敘述他經歷的事，絕口不提